明枭不是药铺里卖的东西,明枭提取需要丹砂,而大量的明枭便需要大量的丹砂,在沧县内,一两丹砂一两白银,绝不是寻常人家可以大量购买的。
日尽黄昏,谢遥和刘中逵毫无头绪的走出西巷的最后一家药铺。
夏日热得要命,两人顶着烈日走了一天,此时汗水津津,喘着大气寻了个阴凉地歇着。
任是再一腔热血,也被毒日头晒得蔫了。
“也不知你哥那边什么情况,有没有线索……”
刘中逵安慰她道,“找不到也没有办法,我们这些做捕快的,有几个是能真破案子的,平时都是忙着抓抓人,案子能破我自然高兴,破不了也没办法。”
谢遥听他说的也确实有道理,点点头,可心底就是不太甘心,靠在一根柱子旁,道,“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她哎呀了一声,“就好比我在路上吃饭,吃着吃着,过来一个人,突然把我的桌子掀翻了,然后老板过来说没关系,他可以重新给我做一碗,然后我坐下,就看着那个掀桌子的人大摇大摆的去掀别人的桌子。”
刘中逵一时没明白过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看他这样杀了人,然后悄无声息的潜入黑暗中躲起来,我就想揪出他,我干看着我难受,我想冲上去,把那个掀桌子的人按倒,给他拷上手脚,带回县衙狠狠教训他一顿。”
谢遥认真又满怀期待的看着刘中逵。
刘中逵总算……隐约……大概有那么一点点明白了。
他瞠目结舌的看着她,问道,“姑奶奶,你莫不是想要当青天大老爷?”他左右张望,身旁无人,这才放心道,“你这要是让王叔知道了,非剥你皮不可。”
县官王修华的妻子寰氏,是刘家兄弟母亲的远房亲戚,故而私底下,三人都喊他一声王叔。
谢遥,“!!!”
谢遥此刻只想揍他!
二人正歇着脚,大道上传来马蹄声,两人同时望去,马上刘中元和同衙门的丁文神色匆匆,疾驰而来。
两人急忙起身,转瞬二人已到跟前,谢遥急忙问道,“是不是有线索了?”
刘中元点头,道,“东巷李家药铺说,除了日常的胭脂铺定量外,十天前,有人在他那买了不少丹砂,名字不知道,依照掌柜的口诉,我找人画下了容貌。”
丁文将图纸递给谢遥。
谢遥接过一看,只见画中男人约摸三四十岁,留着两撇胡子,五官略有些消瘦,却硬朗有棱有角的,一双大眼炯炯有神。
“走!回县衙边走边说!”
四人赶回县衙时天已经黑透了,县令王修华奔劳一天,刚端碗筷,县衙来人说发现了新线索,干脆饭也不吃,放了碗筷直奔县衙去。
既然有了怀疑人的样貌图,王修华立刻就找人连夜复刻了画像,第二日一早天一亮就派人四处张贴。
衙役铛铛铛的在官府公栏喊道,“沧县衙门新告示,画上男子为沧县春日酒楼杀人案重要线人,若有人能提供线索,赏银二两!”
“大家过来看一看看一看,沧县衙门新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