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被隐藏着的触须因为离开鲜血而疯狂舞动。
后背逐渐冰冷,再仔细去看其他叶片,同样能在背面看到不易被察觉的触须,静静匍匐在叶片上,就等着有猎物自投罗网。我暗暗心惊,幸好这触须不具有太强攻击性,刚刚扯下要是有倒钩,我这全身的皮肤大概率是没了。
空气中又飘来丝丝草木香,我急忙屏住呼吸。回忆起到达树顶的一举一动,简直不可思议,我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在树顶上休息。忘记了来的目的,也不再害怕藤蔓,一心只想着闭上眼睛。难道是这股奇异的香味?
树顶已经不能呆了,再这样下去我要么被吸干,要么被憋死。于是我扒过枝条,朝着树干的方向爬去。
抓住树皮往下爬,树表面的潮湿感越来越严重,水分已经能从树皮中渗出沾满我的手掌。我紧皱眉头,本想忽略这点不适感,却越往下越奇怪。攀爬变得越来越费劲,速度也出奇的慢,竟比不过上来时的1/3。终于我耐不住停下,摊开手掌细看,树皮渗出的水仿佛在夜晚中苏醒了,在我手上凝聚成薄薄一层,紧紧吸附住手掌。我握紧手掌,想把这玩意捏碎,可是水却变得弹性十足,甩掉它显得十分困难。脚上更多,水沿着五个脚趾爬到了脚背,聚集在一起更是变得粘稠起来,赫然就是醒来时裹我身上的粘稠液体。
我摆脱掉这些液体的速度,远远赶不上它们包裹我的速度。很快我的脚踝,手腕就已经被它们占领,再这么下去我非被它们吞了不可。思及此处,我狠狠咬了下牙,开始重新往上爬去。
往上对于我来说同样艰难,再次回到树顶,我几乎被粘液淹没。两条腿除了脚尖已经结结实实被包裹住了,连迈开都很困难。手臂连着前胸到后背都是粘液,还在不断往后腰处蔓延。
我又一次躺下开始打滚,翻来覆去在叶片中间,也不管有没有触须,拼命蹭着全身的粘液。
终于,大口呼吸着空气,胸口来回起伏,我躺在叶片上,为去除干净身上所有粘液而无声欢呼着。为防止再次中招我连扇自己几个巴掌,渐渐平静下来的我开始思考下去的方法。
手上和脚上的粘液引起了我的注意,脚上的粘液覆盖情况更严重,仔细回忆,好像开始不只是脚尖有粘液,膝盖上也有,上半身只有手掌沾上了,才没蔓延到肚子。可是爬的时候明明全身都抱着树...对了,是露出的部位!手脚膝盖没有衣物遮盖。看来粘液是会顺人体往上爬的。可是我到哪找多的衣服。
这时叶片的触须蠕动着靠近我,抓住机会又伸进我的毛孔开始畅饮。这一次我笑了,我找到办法了。
从枝条上拽下几块叶片,把手脚膝盖都包裹整齐了。叶片一沾上身就扒得紧紧的,手脚上传来阵阵刺痛,我心底暗暗想到,喝了血可要干活啊。接着拍了拍手脚,很好,轻易不会掉。于是我抓住最顶上的树皮,调整好熊抱姿势,我又开始往下滑。
下滑的过程很顺畅,粘液都被拍在叶片上,在快速的风的剐蹭下一点又一点被祛除。
眼看着慢慢接近地面,我畅快得想大声尖叫。却在这时,身后传来裂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