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质恒机械加工厂

    到了厂子里，已经晚上七点钟了，按下班的时间这会应该已经下班了，但是厂子里每个车间都有人在加班。其实厂子的产品并不愁销路，在经营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变成这个样子，纯粹就是江生以前作成这样的。虽然现在订单少了，但是厂子也小了。现存的这点订单也足够厂子忙活的了。

    “叔。”

    “爸，我回来了。生哥也回来了。”

    正在查账的赵明这才抬头。“呦，小生，你也没事啦。来我看看。”

    江生听闻提不上前，赵明也从桌子后从过来。提提手，摸摸脸。最后拍拍江生的肩膀“还行，没少东西，走路也挺稳当。瞧这样是真的没事了，你这个小子电话里说没事看来没骗我。”

    赵龙突然在后面咳嗽了一声。赵明听到一顿，突然想起来，近来江生最不愿听到别人说他小生啊，小子啊那种当他是晚辈的称呼。他认为这是在嘲讽他年少幼稚。一说就动气，再加上他人也比较混。跟谁都敢扛。一想起这个，赵明也有些发憷，这要是跟自己杠上，他这老脸可就没了。虽说江生是个混蛋，但还算知道点人事，一直以来自己比较注意，有那么一次两次疏忽江生没敢跟自己说不好听的。但也曾给他甩过脸子。张明也拿不准这次会发生什么。

    江生也听到了那声咳嗽，立刻就知道是在暗示。开始以为是给自己的信号，想了想自己没做错什么啊。再看眼前明叔的表情，细一琢磨马上明白过来。说自己是是个混蛋，真是恰如其分。

    “叔，侄子怎么会糊弄您。您先座，我有些事想和您说。”

    赵明看向赵龙，投去一个询问的表情。意思是‘你知道他找我什么事么？’

    赵龙一耸肩膀，意思是说‘我也不知道。’

    两人落座，江生给了赵龙一个眼神。赵龙会意，便说道：“我去看看我妈，你们先聊。”

    “这么郑重其事的找我说事，还是第一次。说吧，你想问些什么？”赵明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口水。

    “明叔，最近厂子的效益除了些问题，出货量没有减少，但是账上的盈利却在减少。我想了解下这段日子，厂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和刘海莲弄进来的人有关联。”

    赵明没有马上回话，而是喝了口水，看看江生：“嗯，没错，公司确实出了点问题，而且还不小，也的确跟他们有关。但是那些人进来可是你授意的。你问这些干什么。”

    “想做点事，做点正确的事，毕竟这个厂子是我爸妈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我得照顾好它，现在公司被搞成这样。我想多少跟他们有关系。希望现在还来得及让我做点什么。”江生说道。

    赵明察觉到了今天江生的变化，以前他很忌讳有人谈论剩下这一个厂子的事情，现在他自己说了出来。放下水杯。“嗯，好吧，说说你想听写什么？”

    “我想知道厂子的收益都去了哪里，明显有人动了手脚。今天我来您这解惑来了。”

    “我给你的帐你没看么。”

    “还没来看，不过您直接告诉我也是一样的。问您，比看账本更清楚。”

    “你应该看看的。不过你既然直接过来了，你想听我就跟你说说，那些你安排进来的人，按你的意思，安排到了管理岗。然后最近厂子的产品上不合格产品激增。耗材损耗一样。设备损坏维修的开支也跟着增加。因为不合格品的增加，为了能即使完成订单加了一个班次。这些都加大了开销。再有采购上也有些问题。要不是厂子底子厚，账上资金比较足，胡搞的这几个月厂子现在怕是已经撑不住了。不过也就是在勉力维持。”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么。得做点什么了。”听到这个消息，江生的第一感觉是庆幸，现在的这些问题还都是生产上的问题，这些问题还是比较好处理的。

    说实在的江生还是有些意外的，这么个厂子，让以前的自己胡折腾了半年，竟然还能撑。即使到了现在还依旧还在关注产品的质量，能看出厂子的管理层还是相当健康的。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加工厂的底子相当厚实的。当然了，万幸有明叔一直镇在厂子里。

    “还要劳烦明叔帮忙搜集些证据，不管是我安排进来的，还是老员工。只要这段时间伸过手的，都不要漏了。”

    “这种事情，你自己去吧，不该由我来做。”

    “您也知道，我在这个厂子里没有几个能信的过的。我能信得过的就只有您了。还得请您帮忙才行。”

    “我先谢谢你信得过我。可这事我不能做，做了就逾越了。而且这件事牵扯面太广，这些人都揪出来撤掉，厂子很可能也就垮了。”

    “叔您放心，我心里有数。厂子不会垮的。这事是您代我做的，谁也不能说什么。当然不会是所有的人都处理掉，我想看看都是谁在乱伸手，手太长的自然要砍掉。”

    “你要是真的懂了最好，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就帮你查查。”

    那一切就麻烦叔了。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人等。”江生说完便站起身，给赵明鞠了个躬就走了出去。

    赵明坐在椅子上发呆，他不知道答应江生是对是错。他对江生能做好决断还有些怀疑，根据以往的经验，江生没有这个本事。刚才看到江生的改变，张明一时激动就应下了差事。现在冷静下来，不由的有些担心了。

    琢磨了一会，也没琢磨出一个结果。后来转念一想。成了，厂子说不定能劫后重生，不成，也不过是早些倒下而已，照着现在的情况继续持续下去，厂子倒闭不过是个时间问题。既然这样不如放手一搏。不成，自己不多早退休几年而已，成了，自己也算是对得起和江生的父母朋友一场。

    有了决断，赵明也精神了起来，眼神不再迷茫。自言自语道：“反正都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大不了的。做也就做了。”

    停车场，赵龙正在车前抽着烟，看见江生走过来，递了支烟给江生。江生点燃之后问道：“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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