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深夜,他没回来,她只好先回去歇了。
寝室里的罗帐还是红艳艳,很是刺痛人的眼,她抱着膝盖坐在床脚,就这样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又去准备早点,又坐在饭桌等,饭点儿过了,就去门口儿等。
一天又一天,很快是三天。
她自己坐在饭桌吃饭。
婆子着急的直转圈儿,院子里的管家小厮唉声叹气,丫头们大气也不敢喘。
奶嬷嬷看着自家姑娘,话到喉咙里又憋下去,憋下去又想说一句,最后还是没忍心讲。
今天该回门,爷还是没回来,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外面都开始有些风言风语了。
那天的事,不知是谁传了出去,说三娘子不愿意嫁给爷,在新婚夜被爷知道了,然后夫妻离心……
如果今天不回门,姑娘的脸面,就真的没了。
谁会管她后来又愿意了呢?
她说了,
他信了吗?
信任这种东西,一旦崩塌,想要建立,谈何容易?
她百口莫辩,
她一口一口的吃饭,
吃了什么,其实味同嚼蜡。
忽然,碗筷的声音响起,有人在她对面坐下。
她抬头看,是他回来了,还穿着朝服。
“爷……”
“吃饭!”
“是!”
她就赶紧吃饭,一口又一口,一碗又一碗。
吃到有点儿反胃,她不吃了,端正坐好,努力咽下去。
丫鬟婆子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喘,全都麻利的在收拾碗筷。
饭罢,
寒笙说:“收拾回门吧!”
“爷……”
“我既认下来这门亲事,该做的,都会做。”,他从来都是个很负责任的人。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我知道你不想嫁我,全都是为了家族葬送自己罢了,但亲事已成,我们各自安好吧!
后面的这句话,他没说出口,韩统领冷硬一生,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抒情的人。
他已经径直回去换衣服去了。
回门宴很顺利,
寒笙全程没笑,当然,他平时也不笑。
三娘笑不出来,但回门宴都是亲眷,外人谁又知道呢。
总之有了这场回门宴,从这天开始,流言就平息了。
日子在平静里度过,
他依旧住在值班的地方,
她依旧每天等,
每天吃,
人却没胖起来,反而越发的消瘦了。
寒笙总是当值,
最开心的是谷雨,他总是有假;
最忐忑的是夏槿,她办砸了事情。
她批改文书,她敲击电脑,她看书,她瞅一眼寒笙,寒笙的脸冷硬如同门板,她再瞅一眼沈信。
沈信就悟了,他找理由约寒笙聊天喝酒去了。
“唉!”
夏槿喊来铁头,两人坐在勤政殿一侧的台阶上,夏槿说:
“铁头,我把事情办砸了。”
铁头懵:“先生,你还有能办砸的事情?”
夏槿:“有!”
铁头:“你给俺说说!”
夏槿就把寒笙的事情说一说,然后懊恼道:“我要是在下圣旨之前,把人叫来看看,哪能有这些事情?唉!”
铁头道:“先生你别懊恼,谁能想到她成亲前不让看呢?谁能想到不一样呢?换了俺,俺也想不着啊。”
铁头安慰一通,然后说:“其实这事情说到底也怪俺,俺要是没让你替俺遮掩春桃的事儿,谁能认为你会说媒呀……先生你也不必自责,你想啊,你以前把咱家灶房差点烧了,你还不会洗衣,擦桌,全都是俺在干,也没见你忐忑,这实在不算什么……”
夏槿:“……”,我不是想听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的道理,她问:“铁头你有什么办法吗?”
大生哥年纪不小了,他的僵持,都是年华在流逝。
她也不想他日日忧愁,
所以问问在生活方面十分开窍的铁头。
铁头说:“先生你放心,交给俺,就算俺不行,还有你春桃儿姐,你不是总说,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儿,这事儿,俺擅长……”
铁头真是除了擅长打铁,他还十分擅长家长里短啊,他就是个热爱生活的汉子。
夏槿感动,感动自己慧眼识英雄。
她打包票:“需要什么支援,都尽管跟我说。”
……
国都里,夫人小娘子们经常办赏花宴,
夏槿从不参加,她不擅长衣裳首饰糕点的聊天,她也没时间,她忙的脚不沾地。
但春桃儿喜欢呀,春桃儿姐除了铁头和她的孩子,就是喜欢这些,经常和夫人小姐们一起唠嗑儿。
这天,春桃儿邀请了三娘子一起,她说,铁头与寒笙经常一起共事,实在是不俗的交情,所以,拉她一起去唠嗑儿。
三娘子也就去了。
席间无非是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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