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霍立时上来拉开他的下巴,点燃火折照着他口中。
黎雨初蹲下身来,伸头细瞧,瞧了一阵子站起身道:“这人不是被呛死,是被人扼着脖子给扼死的。”
李霍大惊:“扼死的!”
“没错,你细瞧他嘴巴里,嘴巴里干干净净,一点烟熏的痕迹都没有,证明他没有吸入过那些浓烟,所以,更不可能是被呛死。但如果是一个大活人在火场里,没有任何措施,怎么可能不吸入浓烟?唯一的可能便是,那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呼吸了。”黎雨初沉声解释。
她看向李霍:“你仔细摸摸他的脖颈上的骨头。”
李霍蹲下去摸了摸,惊道:“他脖子上的骨头似乎有些不对!”
黎雨初点头:“他的舌骨断了,这明显是被人扼死的。”
“可是他一个木匠,好好的,谁会杀他?就算他有什么仇人要找他寻仇,也不至于跑到我们黎家来生事吧?”李霍不解道。
黎雨初没答话,背着手出了东厢房,在院子里主屋外面的走廊来回走了几遍,低头细细的瞧,瞧到什么还蹲下身来用手摸了摸地上的泥土放在鼻边闻。
李霍感觉到异样,也跟着用手摸了块泥土放在鼻边,这一闻脸色顿变:“是火油的味道!”
黎雨初点头,沉声道:“这下基本能清楚了,这场火是人为纵火,那个木匠的死因也清楚了,他大概是因为出来解手,无意中看见有人在倒火油,被杀人灭口的!”
李霍声音压低:“大小姐觉得,谁是幕后真凶?”
黎雨初冷笑:“那就要看谁最恨这个院子了。”
她思索片刻,将李霍招到近前,套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话,李霍连连点头。
天色渐黑,黎雨初招呼家丁将院子打扫了,就回去休息。
偏院中,黎雨柔绞着手里的帕子咬牙切齿道:“这般情境了她竟然还能逃脱?真是命大!”
王淑珍点头道:“我也是搞不懂了,明明火那么大,怎么她还能活着出来?我总觉得自从这丫头被沉河之后回来变了许多,不光是性子变了,好像本事也长了……”
“她本事再大,也终归是个人,我就不信咱们好好筹谋弄不死她!”黎雨柔阴鸷道。
王淑珍跟着点头。
第二日早上,黎雨初一番梳洗,带着晖儿去黎栋院中请安。
彼此寒暄一番坐下,黎雨初对黎栋道:“眼看着没几日三娘就要过门了,这新建的院子又被大火烧尽,只怕三娘一时间是住不上新院子了。”
黎栋笑答:“无妨,今日早起三娘来给我送药时便道,院子烧了不妨事,人没事就行,她说她住哪都行的。”他说着笑得越发甜蜜,“这三娘当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女子。”
黎雨初笑答:“是啊,打着灯笼都难找呢!不过虽然她自己说住哪都行,咱们也不能太过委屈了她,怎么也得给她布置好新房。”
想了想,黎栋道:“不然把客房梅苑那边布置起来?”
黎雨初摇头:“梅苑离着您的竹苑太远,三娘心心念念地想陪伴在爹身边照顾您呢,这么远跑来跑去岂不是辛苦?”
黎栋不答话了,想了会道:“不然就让她住到我竹苑来跟我一起住就是了,西屋还空着呢。”
“爹,如果这样做的话,母亲只怕是要不依。”黎雨初故作愁容。
“她不依也没法,谁让她不能好好照顾我呢?再说了,她住东屋,三娘住西屋,也不算僭越了去,人家小户人家房子少,妻妾不就是东西屋么?”黎栋道。
黎雨初心想这更好,便笑道:“那就按爹说的做吧。”
果然,下午的时候春水就掩着嘴来禀报:“大小姐,夫人听说了那个消息之后,果然去老爷院子里闹了,据说哭天抢地的,闹得老爷很不高兴,大骂她一顿走了。”
“夫人活该,坏心肠就会被人厌弃!”萱儿脆声道。
黎雨初握起拳头,王淑珍和黎雨柔的下场如果仅仅是被人厌弃的话就太轻了,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害她,她都能容忍,但他们想要对晖儿下手,她绝对不能忍!
“再过几日便是三娘进门的日子了,你们俩警醒着点,以防她们再搞鬼!”她沉声嘱咐春水和萱儿,两人脸色严肃齐齐应声。
隔日,萱儿来找黎雨初禀报:“小姐,上次你让我调查那个大夫段保的事儿,有眉目了,小姐让李霍带几个家丁和我去抓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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