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了头,她谦虚道:“夫人抬举了,小女自小在乡下长大,粗鄙女子一个,远远比不上几位妹妹的,哪敢在诸位夫人小姐和侯爷公子面前献丑呢?”
“我瞧二小姐在眉间画的牡丹花惟妙惟肖,定然是深藏不露之人,就别谦虚了,只管拿出你的技艺来让我们观赏观赏!”侯爷夫人身边一个年轻妇人笑道。
她是永平侯夫人的庶长子的媳妇儿,惯会瞧这嫡婆母的脸色,眼见婆母言语之中对黎雨初似是不太待见,加上之前听其他夫人小姐对黎雨初的议论,便顺势发话想要让黎雨初当众出个丑。
黎雨初蹙蹙眉头,原本她是已嫁之人,完全可以不跟小姐们争这个长短,其他的年轻妇人也没见不展示才艺永平侯府的人来点名的,偏偏她被这样点名,看来永平侯府的人是打定主意要让她出丑了?
既然这些人非要逼她,那她也不怕事!
舒展眉头,她露出浅浅笑容,道:“今日是老夫人大寿,既然夫人要让小女献艺,小女执意推辞的话倒是显得对老夫人不敬了。既然如此,那小女就献丑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永平侯夫人就道:“六小姐的画还少些题词,不如你就在她画上题些字好了,姐妹合作完成这副松鹤延年图,算是给老太太最好的贺礼了。”
黎雨初心中暗笑,这里的女眷大多知道她是乡下来的,自然是没学过什么学问,让她弹琴唱歌什么的,她也许会,但若让她写字就定然要出丑了!这永平侯夫人跟她是有多大大的仇,竟这么想着她出丑?
缩在袖中的手微微握拳,她的脸上却露出一副委屈怯懦的模样:“小女的字着实拿不出手去,夫人当真是抬举小女了!”
瞧她这神色,永平侯夫人心中爽快,故作温和道:“不过是份贺礼,重在心意,你不必太过谦虚了。”
下人立刻将黎淑荞的画放在书桌上,黎雨初缓缓走到书桌前拿起笔来显得十分为难。
这时,黎淑荞忽然走到永平侯夫人跟前行了个礼俏皮道:“夫人,不如小女替二姐题字吧?这画到底是小女画的,小女还舍不得把这功劳给了二姐呢!”
她虽说是不想让黎雨初抢了自己的功劳,但黎雨初心中却是感动,她知道黎淑荞是在维护她,不想让她当真出丑。
旁边的秦宝倩立时过去拉住她笑嗔:“你这小丫头好小的心眼,她是你二姐,便把这份功劳让给她又如何?你快些回来,老老实实在这站着,瞧着你二姐挥毫!”
黎淑荞还想再说,却被秦宝倩在袖子里重重地掐了下,黎淑荞吃痛去看自己的母亲,看见她正朝着自己狠狠瞪眼,她到底还是个孩子,被母亲用目光责备一时不言语了。
瞧秦宝倩如此做法,黎雨初心中冷笑。她必是也看出了永平侯夫人是打定主意要让她出丑了,这个当口选择了明哲保身,她黎雨初出丑没事,反正是个继女,只要自己的亲生女儿不出丑就行。
目光流转,她瞧了黎老太太一眼,瞧见她目光中露出关切神色似要跟陈老太太说话,便赶忙给她个眼神示意安心,老太太收到她的目光,瞧见她镇定自若,心中不由定了下来。
黎雨初执起笔来饱蘸了墨汁,下笔之前不由自主的抬眼瞧了下坐在轮椅上的云昊天,只见他神色悠悠似是一点也不为自己担心,心头不由有点来火,这人还是自己的盟友呢,忒不讲义气了!
白他一眼,她低头下去,屏息凝神,重重落了笔尖。
厅中一片寂静,大家都聚精会神的看向书桌,想看看这黎家二小姐到底会写出怎样的字来。
但见二小姐皓腕微悬,纤指微动,遒劲有力的笔画便从她的笔尖下如行云流水般滑出。
须臾,一首小诗在画旁写成,漂亮的小楷,字体瘦长娟秀又不乏遒劲:挺生贤德对耆英,岁物皆新气淑清。年至六旬人已少,子为一品世称荣。紫泥屡捧门多庆,华发虽稠体益轻。欲比遐龄何所似,蟠校结实老仙京。
黎雨初不得不感谢自己早年的记忆力,这首诗是她上学时期偶尔看见的祝寿诗词,当时看了一遍无意中就记住了,没想到现在稍修改一二就能拿出来用!
待她缓缓放下毛笔,厅中依然是寂静一片,大家都被惊了。
众女眷是被震惊了,她们本都抱着看笑话的心理来看这件事的,瞧二小姐写字前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定然是字丑拿不出手,不光字丑值得期待,凭她肚子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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