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崇祯帝最无奈的是缺钱少粮,缺兵少将,最后他竟然以帝王的身份带头发起募捐,可是当他跪求文武大员士绅商贾捐粮捐饷,救国救民于水火时,结果响应者寥寥,这不止是皇上的尴尬,更是帝王的悲哀与无奈。最后面对内忧外患,文武百官皆阳奉阴违,走投无路心力交瘁的他,只好跪向祖宗的灵位痛哭流涕,杀家斩口,然后用一根绳子来结束自己的帝王生涯。
现在的朱由崧与崇祯帝截然不同了,通过三个月的奋斗最起码有了制衡内阁的本钱,这三个月来他大刀阔斧,清洗厂卫,铲除马党,武力削藩,震动朝野,一个功夫帝王的形象横空出世,让内阁及东林派官员认识到皇权仍然至高无上,说二不一仍然是皇家专利,擅逆龙鳞是要付出代价的,因此在皇权面前全都收敛了不少。
正因为如此,朱由崧才敢在朝堂议及阎应元等到京营任职之事,要是换成崇祯,估计那些内阁诸臣和东林官员当场就会让皇上没戏。
破格擢升江阴三公到京营任职,朱由崧既然在大殿上开了金口,内阁、兵部、吏部、枢密院、都察院等自然都不敢怠慢,不过他们可不认为皇上此举是任人唯贤,三个县城的典史小吏,按品级还得排在七品芝麻品之后,他们能有什么才能让皇上如此器重?这是托了什么人的门子,让陛下亲开金口?
这些贤相廉官当然得刨根问底,以钱谦益为首的东林党人更是不会放过,在他们眼中,皇上开后门托关系滥用职权也不行,于是散朝之后,内阁诸臣及礼部、兵部、吏部、都察院、枢密院的高官纷纷开始彻查江阴三公的履历档案及社会关系网。
可是,当他们将阎应元、陈明遇和冯厚敦的户口本往上翻了祖宗十八代,也没发现什么勋戚权贵,所接触之人也都查了,连知县知州的门子都没走过,更无有过与皇亲国戚之瓜葛,有的脑洞一开,甚至开始查三公的少妇长女,连丫环用人都查遍了,也没有发现才姿出众有可能被皇上选中的佳人才女。
这一查倒意外现三公在任上的斐然政绩,无违法乱纪之实,通过考察与之接触的官民商贾,结果和朱由崧所言完全相符,三公皆是在平凡的岗位上做出了不平凡的业绩,官声甚笃,民意支持率极高。
最后他们不得不摇头叹息,不得不相信皇上重用江阴县这三个典史的确是唯才是举,也对皇上慧眼识人和破格用人感到佩服,连这么点儿的清廉小吏都逃不过皇上的法眼,那么大善大恶之臣更是瞒不过皇上了,这才叫真正的明察秋毫!
一时间那些贪官污吏后脊背直冒凉气,自觉不自觉地都开始收敛了,那些清官廉吏愈发清廉,朱由崧任人唯闲还引起了蝴蝶效应。
很快兵部拟了职缺,并提议江阴的三位典史到京营任职,报到了枢密院,枢密院将行文带到了内阁。内阁票拟一致通过,行文又由到通政司逞到了司礼监,批红用印之后正式生效。
当天使官捧着圣旨到江阴三公的办公桌里宣读旨意时,阎应元、陈明遇和冯厚敦还完全未知状况,三公受宠若惊,从来没想到他这小衙门能来圣旨,更想不到他们仨从一个县里不入流的典史小官,要去京营部队任要职?当时三公几乎被天上掉下的大陷饼砸懵圈了。
几万京营兵的提督,京营兵的佥事,京营兵的主薄,这都是多大的官啊!
当得知这事千真万确,是皇上金口玉言,让他们三人一步飞天,三公受宠若惊,感激涕零,焚香朝拜,接旨后立即到京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