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小姑娘眼睛清澈,所有心思都表露在脸上。
醒来看见他的时候一副见鬼的样子。
肯定是做梦梦见他了。
十成十是糟糕的事儿。
呵,不过,谁准她梦见他了?
现实里狗皮膏药似的粘着他,没得到他允许敢梦见他,还梦了这么个玩意?
晃着手串的手猛地停下,周祁枭忽然撑起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小脑袋。
“那你还真是做梦!我只有碎尸的爱好,可没什么兴趣扛尸体。”
听着男人夹杂着戾气的冷淡嘲讽,温冉快速点了一下头,又觉得不对猛地摇了摇头。
她只知道自己又惹得这人不高兴了。
她记得昏睡前的情形。
有些怕的往后挪了挪。
虽然男人从来没表现出要进一步的意思。
但那种亲吻也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
“对不起。”
缩在座椅上的小姑娘身上裹着件大了一圈的迷彩服,浓密的黑睫上似有点点水光,惶然的看着他,苍白又可怜。
周祁枭见她蔫头耷拉的样儿,心想这小东西这认错倒是认得挺积极的,顿时就觉得没趣儿了。
正巧赤那将床垫子摆好了,轻喊了一声:“头儿,弄好了!”
周祁枭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温冉,转身走向赤那。
温冉等了会儿,感觉人真的走了,急忙下车。
她可还记得男人那句醒了就自己下来。
只是站在车旁,她又踌躇起来。
刚惹得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生气,她现在过去,不会撞到枪口上吧?
她就没敢动,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环境。
这应该是个车库。
只不过连接小洋楼那边的位置塌了大半,车库门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但比起风餐露宿,有个棚顶也算是挺好了。
三四步远,生了一个火堆。
单人的垫子靠着坍塌的矮墙放着,像个小躺椅。
周祁枭靠在上面,两条大长腿叠在一起,懒散的闭着眼睛休息。
温冉原本局促的站在车边,不知道能不能过去。
可当视线凝在男人手下压着的手机时。
乌黑眸子骤然亮了起来。
她被绑架的时候,飞机只是被炸开一个洞,并没有着火。
那装着爸爸尸体的棺材应该不会被波及。
而且外公派的人到达后也会把棺材带走……
但这只是她所猜测到的最好结果。
如果能确认一下就更好了。
其实她很想借个电话给外公报个平安。
要是外公那边方便的话,来接她就更好了!
但她不知道男人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一时不敢打扰他。
在偷偷看了四五次之后,嘴张了合,合了张,还是没敢发出一个音儿。
周祁枭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在感受到那灼热的视线后,就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奈何他睫毛太过浓密纤长,温冉又不敢盯着瞧,便没看出来他一直没睡。
一阵风吹过来,温冉下意识裹紧身上的迷彩服。
垂下头,抠了抠裙子。
最后觉得冷着脸摆弄火堆的姐姐都比这位慈眉善目。
至少她不会把人亲晕过去,也不会阴晴不定跟个祖宗似的!
她压低声音,小声的问道:“赤那姐姐,我能给我外公打个电话吗?如果他能派人来接我,就不用麻烦你们了。”
温冉一直在偷偷看周祁枭,而赤那则一直在用余光看她。
这会儿小美人满眼期待看着自己,语调软绵。
一声姐姐叫的她心都酥了。
怪不得都说美人计好用。
这样纯欲清澈的小美人,搁谁谁不迷糊!
正要开口,那位爷却先开了口。
“没看见信号塔都被炸了?”
这声音突兀的吓了温冉一跳。
她还以为是自己开口吵醒了周祁枭,惹怒了他,立马乖乖闭嘴。
周祁枭等了一会儿,什么都没等来?
他睁开眼,神色不明的扫过去。
小姑娘贴着车子跟罚站似的,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他。
呵!
没傍上他之前,小嘴叭叭的,哄骗他一套一套的,又未婚妻,又爱他爱的要死要活的。
这会赖上他了,就跟哑巴了似的。
最主要对赤那这个面瘫还姐姐、姐姐的叫,看见他就蔫了?
这小间谍欲擒故纵玩的挺好啊!
“你那舌头亲的时候不会动也就算了,怎么?如今话都说不了了?那不如割下来我给你看看哪儿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