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多少有些过分,先从气势上馁了。当下也不避讳,伸筷子夹了菜探进陈乔碗里去。
“还生气呢!我一个孕妇!”她作势一挺肚子,“孕妇的荷尔蒙不正常,跟神经病似的,一会儿这一会儿那,一会高兴一会儿生气,你不会真跟一个孕妇一般计较吧!”
陈乔一呆,低头扒饭,口中则含糊不清,“怎么会?怎么会?”
吃过了饭,陈莫菲倒有些累了,歪在沙发没一会儿竟睡着了。她跟流年分别那么久,大多数时候倒没怎么睡过安稳觉,自从肚子里怀了流年的孩子,常常觉得身上疲惫,最近在公司也是,一天中午一觉竟然睡到两点钟左右,早就过了午休的时间,好在她单独一个办公室,没事儿部门的人又不来打扰她,不过终究是打工,如果这时候领导进来看见这景象就不大好了。
陈乔见她睡得香,也没动她,只轻轻将她脚抬了起来,搁在自己两膝盖上,然后自己抱着她一双脚,歪在沙发另外一头,没一会儿竟然也睡着了。
两人这一觉睡得悠长,再醒来已经日暮黄昏,室内一派昏黄,悄无声息,静谧非常。陈莫菲醒来便见对面坐着的陈乔,自己一双脚搭在对方膝头,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有刹那,陈莫菲竟生出不知今夕何夕之感,竟生出不知眼前人是否是心上人之感。
她恍然间朝那男人伸出手去,伸到一半终于是看清了对方的相貌,于是又颓然收势。将两条腿从陈乔膝上拿下来。
想起,又觉得身子有点儿懒。于是就势又伏在沙发椅背的走势上,闭上了眼睛。
陈乔也没动,他倒盼望此刻时光凝住,就此定格,就这样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倒好。这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现世安稳吧!
想到现世安稳这四个字,他不由长叹出声。遂起身,又笑了自己,一指陈莫菲,说我现在倒成了你的专职伙头军,你又不给开资,怎么算这笔帐我都只赔不赚。
陈莫菲闭着眼睛笑笑,轻轻一拍自己肚皮,“喏,这里头有个小毛头,等他出来,你朝他讨工钱。”
陈乔边笑边朝厨房里走。
“妈妈都这么赖,生下来的能好到哪里去?一定是个混世小魔王,恐怕他一出来啊,我这债不止没处讨,还得倒欠他一笔。”
这一语成谶,却是后话。
没一会儿,厨房又是烟火人生,菜上桌,米饭被盛在精致的白色玻璃碗里,看起来便煞是诱人。陈莫菲不免又是一顿大块朵颐,饭后摸着自己滚圆的肚皮,反有乐不思蜀之感。
自己暗地里想,人都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先要抓住对方的胃。从前自己对这一句话无感,颇为不屑,如今想起来,却也不无道理。
当下贼兮兮笑出声音来。
“傻笑什么?”陈乔问。
“要跟你学两招。”陈莫菲说,“这样等流年回来我好抓住他的胃。”
“你也相信这一套?”
“当然宁可信其有了!”陈莫菲胸有成竹。
陈乔嘴巴里啧啧出声,不住摇头,“果然女人一嫁人便俗了。你知道男人都犯贱吧?追你的时候什么都成,因为你原本也没拿那小子当回事儿啊,你一拿他当回事儿你就输了。”
“我愿意输!”陈莫菲伸手用水果签叉起一支水果来送进嘴巴里。
爱情不是没有输赢,爱情也不是有输有赢,真正的爱情,是两个人都愿意输给对方吧!
陈乔当下不语,倒似有所悟。他陈乔愿意输给谁?目之所及,眼前倒只有陈莫菲。可陈莫菲已经名花有主,还是他最好哥们儿的女人,他心下登时呵呵两声苦笑,不自觉垂下眼睑,又想到陈莫菲的官司也不知最终结果究竟会怎样,又虑及肖梅一事更加不晓得背后有没有人指使,更何况谁又会在临死那一刹那不指认真凶而喊出“陈莫菲”的名字来呢?这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周折?
他百思不得其解。眼前人警报未除。而他一人又究竟能不能护得面前这女人周全?
陈乔倒半点把握也没有。
恰好丁晓东来了电话,这丁晓东倒是一名干将,真正干事业的人,这一天下来一刻也没闲着,但他带来的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陈总,陈小姐所居住居所有监控,警察已经第一时间取证,昨日晚间某点某刻,有一外形酷似陈小姐的女人于她那一层楼进电梯,全程低头,看不见脸,不过出是一定出去了,而后又于某点某刻返回。”
陈乔手握听筒拿着电话脊背挺直。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