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她喊“CUT”,他抱着她不敢动。还想起他回去找她,别人传她怀了孕,流年马不停蹄的逃跑。如今不会了。
不会了。
-----不会了。
流年想。
-----不后悔。只要你仍旧愿意,我仍旧愿意的啊。不过要是你知道我曾经回去找你,曾经狼狈的逃跑,在美国曾经质疑过自己的决定,你还会不会跟我在一起?
会的啊。
陈莫菲想。
会的。
我爱上的是一个人,是人便有七情六欲,我因你有七情六欲,因我有七情六欲而爱上你,我爱上你,并非因为你是神。
是人便有勇敢也有怯懦,是人,便有伟大也有卑微,是人,亦有高尚还有鄙琐。
我们都是人,我们要宽宥我们身而为人的同时,以同样的宽宥之心去对待别人。更何况那个别人还是自己的爱人。
两人偎了一夜,以为康若然会于半途来电话打破这短暂的宁静,谁知鲜有的并没有。次日晨起,陈乔终于恢复一点从前的丰神俊朗,至少是下厨做饭了。
清粥配了炒青菜,陈乔蒸了水蛋,冰箱里没其他的,几人草草吃了一口,陈乔说要送陈莫菲去上班,坚称流年并不知道她上班的地址。结果是三人行,陈莫菲上班以后两个男人回到陈乔居所,陈乔这才敢打开手机,电话没爆,不过信息够燃情。
总部留言,再不出现,不排除采取法律手段。
还好分公司的法律顾问是陈乔的自己人,一大清早陈乔跟流年回来就见到丁晓东倚在门口。陈乔已恢复常态,问丁晓东,是来此当资本家的走狗?还是来助自己一臂之力的?
丁晓东苦笑一下,自从跟着陈乔混,他觉得自己像换了一个人,陈乔、陈莫菲、流年这三个人的事情他越发清楚,却也越发的看不明白,看不通透。但同时他又莫名其妙的想留在这几个看起来并不算十分正常的人身边,喜欢跟他们搅和在一起。
陈乔开了门。
三人进入室内,在公司有自己的人,有自己的势力就是这点儿好,至少可以掌握到最新的动态。只是可惜,从前陈乔以为整间分公司里全部都是自己人,不想真出了事儿才知道自己的自己人只有一个。就这一个他还不知是敌是友。
“公司怎么样?”三人落座,陈乔发问,丁晓东倒不急不慢,来得及给自己燃起一根烟,惯了,这些日子以来,他烟抽得越来越凶,控制不住,也想控制,可是控制不住,没有烟,心里像没了魂。这是瘾,一切能让人成瘾的东西不是控制一个人的躯体,则必须控制一个人的心智。
丁晓东总觉得似有一张网无形朝他头顶兜头盖下来,他在网中,他是网中人,然而他自始至终也没有搞清楚,不知自己是被命运网住了,还是被自己的情绪困在当间了。他是网中人,无人可以救赎。
“员工还在上班,不过无心工作,来了是怕公司跑,这个月工资就没有了。”
陈乔点点头。
“总部出来处理决定了没有?”
“让你出面解释整件事,其他还没收到消息。不过财务那老娘们儿应该可以有更确切的消息,不过她不肯透露。”
“你上点儿手段啊。”陈乔也抽出一支烟来点上。
“什么手段?”丁晓东斜睨他一眼。
“美男计什么的。”说完陈乔咯咯咯直笑。
丁晓东也笑了,你这是没屁事,难为我还耽心你一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怕你想不开真自杀。
“那你昨天晚上不来?”陈乔问。
“你以为我没来?我来了,你们家没人。遍寻不到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跟他去喝酒。”
“一醉解千愁?”丁晓东问。
“屁。喝酒能解决得了,酒厂得黄。谁没愁事儿?”
流年跟丁晓东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流年说,内人的事儿你辛苦了。
都是场面话,丁晓东当然回以场面话,不过细打量眼前的两个男人,两个人都算是人中龙凤,长得也都玉树临风,要学识、家世、背景什么都不差,不晓得他们为什么要选一条这么艰辛的路。比如流年,丁晓东抬头看了一眼流年,眼前男人面色虽然略显憔悴,但不掩眉宇间风流与精明,在这城里借助岳丈的势力于官场平步青云,自己也是有斤两的人,八面玲珑,若非为了一个陈莫菲,半城江山都应该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