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需求,她们往往会理所应当的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她们只想看见男人像哈巴狗一样围着自己转,大流口水或者大献殷勤,她们永远那么自私自利。她们不想了解真正的自己,真正的世界,也不想了解真正的男人。她们总有各种各样的需求,而从来觉得自己只要做了一点儿小事就算是奉献了自己的一切。她们往往会夸大自己的悲伤和付出借以让男人有亏欠感......到最后,他憎恨自己的妻子。
是他的妻子埋了一个家,是那个女人让他丢掉了自己的女儿。
他太恨她了,然而这些他不能说。女人的恨是在嘴上,男人的恨是在心里,能刻进血液里。女人有什么仇总想要当面就报了,但是男人不,男人擅长长时间的折磨。
而现在,女人死了,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硝酸甘油,眼睛长时间的注视着对面墙壁上挂的那幅全家福。他应该高兴的,他应该高兴,他实在应该高兴。他应该第一时间把电话打给陈莫菲然后告诉她这个喜讯:你妈妈终于离开了,你可以回家了。爸爸想你。
男人笑了,他伸出手去,想把妻子放倒,然后将她的双眼抹上。她到临死也没能再见女儿一面,这让女人死不瞑目。也许她不配再见自己亲生女儿一面,这些都是命,是因果,是报应,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不是吗?
然而他的手停在半空,老头儿身子一斜,倒在地上,视上开始模糊,神识开始飘远,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并不真切。这一辈子啊,他想,怎么会让他在这个时候死去呢?这种自由的生活他等了多少年、盼了多少年,这不公平。
然而公平,这世间哪有真正的公平?
他看见命运朝他露出狰狞的獠牙来,撕扯着他。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也许有人可以看见另外一个世界,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女人微笑着等待男人,女人朝男人伸出手来,男人疑惑的看着女人,再转过头来看了看此刻正佝偻身体躺在地板上的自己,女人笑着对男人说:我等了你一天,你到底还是来了。
有些事儿,是命。
陈莫菲接到电话时,已经是父母去世后的第三天,亲戚辗转联络到她,没说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只说是家里出了事儿了,让她无论如何先回来一趟,她想家里一定出了大事儿,不然这个电话不会由亲戚打给她。然而那时候她想的还是可能父母亲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他们毕竟是老了。而她也终于成为了一个母亲。她开始学会理解,然而需要被理解的人,却不想再等了。
那时陈莫菲还不知自己回老家以后究竟要面临些什么。
她马不停蹄的赶回老家,在回老家之前,她给那个报料说有她儿子下落的人打了电话,说你等我一个礼拜,我有点儿急事儿要赶回去。那人说你再等我一天,一天也行。陈莫菲在电话里沉默了,后来她说不行,我真有急事,他真是我儿子,也不再这几天。我会回来的。她最后说。她在网上买了机票,直奔机场。
电话那端男人气急败坏,煮熟的鸭子飞了。他有些不甘心,之前有个女人透露了陈莫菲的信息给他,说这个女人刚丢了孩子,你把她弄到偏僻的地方,能卖个好价钱。
然而这一切都成空了。
故乡,多久不曾回故乡了?
下飞机的那一个刹那,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才知道,这么多年,她其实无时无刻不再想念故乡。
故乡,我回来了。
陈莫菲在心里默默的话,在另外一个城市里还留着那么多她不想去面对的烦心事儿。不告而别、似乎一去不能再返的丈夫,下落不明的儿子,有纠纷的房产。
她甩甩头,拖着行李出了机场,之后打了出租车直奔老房子。在出租车上她给那个亲戚打了电话,说我回来了,正在路上。
对方沉默了数秒,告诉陈莫菲,先回家吧。
“我父母身体......”
她试探的问,手不由自主摸到银行卡,那卡里的钱她本来是用来找儿子的。然而如有必要,她会拿出来给父母用。
她将目光调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