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纾儿侧身躺在床上,脸上被月光照着,苍白如纸。
伤口瑟瑟流血滴答落地。
恍惚中,她仿佛看到了父亲。
那年盛暑刚过。
父兄班师回京。
兵甲上还有来不及擦拭的血迹。
但父亲脸上是满足的笑意。
拉着她坐在父亲怀里时。
指着站在眼前的重邸笑说,"这是我义子,日后与你一起。"
萧纾儿身份贵重。
自幼备受宠爱和尊敬。
那时的萧纾儿还不明白。
初到萧府的重邸眼里的难过,
她认为的是初来乍到的恐惧。
现在才幡然醒悟,那是藏不住的仇恨。
他们一同长大。
兄长亲身教习,父亲亲自提拔。
那些年少安稳的岁月里,那些腼腆明亮的笑容里。
几乎让所有人都忘了,这个十几岁的孩子。
是个不久前才目睹了家人被屠的青涩少年。
只是,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当年父亲随口一说的"一起",代价竟如此惨重。
清晨刚过。
屋子里上了些阳光。
颜鸢懒洋洋的躺在靠垫上。
身子上盖着上好的狐狸皮毛。
淡淡的紫色,奢华又尊贵。
紫狐,世间罕见。
那是父亲第一次平定西锤,敌军进贡的贡品,其中这只紫狐便到了她的军帐。
那天黄昏。
萧纾儿掉进颜鸢挖好的冰窟里。
颜鸢死死的抱着紫狐站在边上笑着看着在水里扑腾的萧纾儿。
却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力气撞进了冰窟中。
等重邸飞奔来时。
看到的是紫狐从颜鸢背后偷袭她下水的"真相"。
奄奄一息的萧纾儿被拖拽上岸,虚弱的趴在冰上。
到现在,她都清楚的记得重邸跪在父亲脚下说过的话。
他说,"到底是畜生,再通人性,也会发狂伤人,不如就放生了去..."
他们都以为,重邸心善,这一切皆因它伤了萧纾儿。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躲在树后,捂着嘴一声不敢出。
瞪大双眼,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下又一下...打死了紫狐。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却在这,看到了这张美丽的狐皮。
几声沙哑的咳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颜鸢气喘不匀,脸色燥红,"姐姐,这个时候叫你来陪我说话,真是累着你了。"
"手上的伤口还疼么?"
"用不用我叫郎
中来瞧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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