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邸的马车内,安静的诡异。
颜鸢不知为何重邸从苍孋山上出来,便一句话都没说。
她心虚。
她犹豫了片刻,柔弱说道,"三哥..."
突然被重邸打断,"什么事。"
语气低沉,
声音凛冽。
就像从外面刮进来的风吹开了车帘,让她不由从心底打了个颤。
"好冷..."
重邸眉头紧蹙。锁紧窗子。
拿着火钳,翻转着竹炭,颜鸢委屈说,"三哥,你是怎么了?"
重邸手腕一顿,低着头,并未出声。
"从苍孋山下来,你便不说话了。阴着脸,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那神医医术欠佳,根本治不好我?都怪我,折了那么多黄金。"
说着说着,便有哽咽之声。
重邸放下火钳,努力扯出一抹轻松的笑,"无妨,这些银钱,我还是出的起的。"
又觉这种语气怕颜鸢伤心,又说,"你好好休息,虽说临关气候温暖,却也是冬日里,到底天寒。"
颜鸢淡淡一笑,眼睛上还挂着淡淡的红,"你忘了,我自小就是在这种地方长大,早就熟悉了这种天气,倒是你,千万保暖。"
重邸说道,"我病了怕什么,不是还有你么,"
颜鸢被他哄笑。"我这个药罐子有什么用,连个医书都看不懂。"
重邸心头一顿,替她掖好被子,一手掀开帘子,回了自己马车。
"三哥,您找我?"
重邸从前在重家排行第三,出门在外,以此为称呼。
颜辽脱掉帽子,快速的钻了进去,搓了搓冻的通红的手,"临关这鬼地方..."
颜辽端起重邸眼皮子底下的茶杯猛的灌了一口,发觉重邸在发愣,不觉问道,"边关又出事了?"
重邸眉头松动,"萧老将军把我从乱葬岗挖出来,如今也有十年了。"
"颜辽你可记得,那年冬日,瘟疫四起,我高烧不退,是谁救了我。"
颜辽眨眨眼。"那年瘟疫,可是死了不少人,听说瘟疫是从临关传进来的,若不是颜鸢小姐饱读医书..."救了你。
可是后半句重邸再也听不进去。
脑子里全是刚才颜鸢的那句话。
"我这个药罐子有什么用,我连个医书都看不懂..."
"我连个医书都看不懂..."
重邸闭了闭眼,心头一股一股的火气往上拱。
>????他怎么忘了。
颜鸢是临关人。
她说是家里破败,无亲无友,辗转北上,才到了饶国上京。
查么?
若想查,凭他如今地位,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如若查出真相,那这么多年,他如何对得起萧纾儿...
萧纾儿...
想到她,不由心里一阵阵发紧。
昏迷时,她那一声声重邸哥哥,像魔咒一样缠得他头疼。
"颜辽。当年初进萧府,所有人的通关旧牒,你可知在哪?"
颜辽点头,"应该都在萧府的四库内。萧府被封,但是东西应该都在,回了上京,我便去查看。"
重邸抬头靠在垫子上,呼出一口气,"快马加鞭,启程回京,还要多久..."
颜辽看了眼窗外的天气。"马上又要下大雨,最快也要七日。"
重邸攥紧掌心,"通知下去,三日后,必到上京。"
"三哥,咱们无所谓,都是战场上下来的爷们儿,颜小姐身子不行。这么颠簸,要出事的..."
重邸抬眼,眼底一片暗红,"我说三日,就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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