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这个东西有太大的用处,可以号令手下,可以庇护家人,可以左右别人的命运,也可以让自己的家族越来越强大。
这,当真是个令人着迷的好东西!
可傅小官这小子,未满十八岁却看破了这个东西。
这便是他所说的天下事,要力担当,又要善摆脱。
他担当了富民之责任,却拜托了那帝位之束缚。
他担心自己成为了一国之君,享有了至高无上、并且无人敢于监督的权力之后,再难以放手。那么他就不会去让人民自己破去思想之枷锁,他就会将黎明百姓的需求层次限制在第一第二这两个阶段。
这样做就很简单,愚民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永远背负着枷锁,能够看见生的希望,但拼了老命,却无法触摸。
所有人会辛苦一辈子,或者为了吃,或者为了住。
他们没有时间抬头看天,登高望远。
他们的视线始终会被限制在身周丈许方圆。
所以他的选择是干脆就不去触摸那个东西,而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通过自己的种种行为,去影响天下百姓,让他们有机会脱去那沉重枷锁,让他们能够站得更高,看得更远,想得更多。
这……真的能实现吗?
窗外有爆竹声响,有烟花绽放,新的一年终究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来了。
……
……
傅府,栖雪堂,宜两亭。
苏珏解开了徐新颜的穴道,坐在亭子中怔怔的望着天上绽放的烟火。
苏柔抬起细细的眼看了看大师兄,大师兄回来之后就一直沉默,沉默的走进来,沉默的解开徐新颜的穴道,沉默的喝茶,沉默的看天——
苏柔觉得有些奇怪,于是问了一句:“可有心事?”
徐新颜也觉得奇怪,也问了一句,“你就不担心我跑了?”
苏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苏苏吃着桂花糕瞪大了眼睛,你这是肯定呢还是否定呢?
苏珏收回了视线,正了正冠帽,徐徐开口:“少爷醉了。”
苏苏撇了撇嘴儿,“他那小酒量,喝醉不是很正常?”
“可少爷醉了之后作了一首诗,说了一席话……那诗我明白,可那一席话我有些不懂。”
苏苏顿时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徐新颜心里也是莫名的一喜,竖起了耳朵。
苏珏将傅小官晚上所说娓娓道来,这首诗自然再次惊艳了徐新颜,可后面那些话,却令她们的心里皆是一震!
当苏珏说完,徐新颜深吸了一口气望向了夜空。
“最终实现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这样一个完美国度!”
这真的有可能吗?
虽凡夫俗子,皆可为圣贤!皆可成尧舜!……这样的话,大致也只有他才敢言。
“他莫非是疯了!”苏苏忘记了桂花糕,骇然的说道。
“不,他没有疯,因为他最后还说了一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新年的更鼓在这一刻敲响,上京城的上空万花齐放。
徐新颜看着这迷人的烟火,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好美,未来……定会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