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佩腰,一副令人不可近身的模样,绛苏有些害怕地拽紧了赵幼白的衣袖。
小姑娘自被买进府后,就一直跟随在赵幼白身边,鲜少见到这种大场面,当时被赶出府时,她只顾着身子虚弱的姑娘,压根没细看这些禁军的模样。
其实别说是绛苏,赵幼白也被吓得心里打颤,她向来胆子不大,从小到大一直都被阿姐他们保护着,就是一朵没有经历过风吹雨打的小娇花。
此时若不是心里还惦念着阿姐的事,她定会被这些禁军的架势给吓到掉头就跑的。
只是……阿姐,她还在里面,她必须得去瞧瞧。
“军、军爷……”
赵幼白犹自不能鼓起勇气迟疑着,一旁的绛苏见了,咬咬牙一鼓作气走上了前去:“我家姑娘是永宁侯府的五姑娘,烦请您让让路,让我家姑娘回去罢……”
领头的将领瞥了她身后的赵幼白一眼,冷声打断她的话:“赵五姑娘?那你先前为何要逃出去?”
之前被大房赶出府外时,赵幼白是被他们从偏门赶出来的,守在那边的禁军便能知晓她们的境况,也不知在她走后,大房的人是如何造了谣,硬是把她被赶走说成了自己逃跑。
“军爷明鉴,我身子孱弱,怎么可能在这大雪天里跑出来,都是府中的伯伯婶婶们,觉得我是个身子不好的累赘,这才……”
赵幼白把话说得半真半假,前来圈禁侯府的禁军接了圣谕,自然是知晓永宁侯生变之事,将领眼中的冷色稍褪了些,态度却还是很坚定:“即便如此,没有陛下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出侯府。”
如今正是紧要关头,若是侯府出了什么差错,他便是有几条命也不够赎罪的。
见到这将领如此执拗,赵幼白不由有点儿急了,还不等她再哀求哀求什么,就见一旁的绛苏突然使劲拽了拽她的袖子,并用眼神示意她往前看去。
赵幼白皱巴着眉抬起头来,迎上禁军身后缓步出来的一人目光后,少女的神色恍然间变得激动起来,她唇角翕动,低低地喊了一句:“阿姐……”
“大人,这是幼妹,家中行五,还容大人放她进来。若是她冻坏在府门前,消息传到了宫中,只怕……贵人们就该疑心大人守卫不周了。”
赵尔容身披一件月白色披风,里着的素蓝衣裙将她的腰肢掐得盈盈一握,发未簪珠环,面未施粉黛,却也能叫人窥得少女眉眼间的惊艳之姿。
她缓步而来,裙绡未动,叫那闻声扭头过去的将领垂下头去,抱拳行礼道:“赵二姑娘。”
赵尔容定定地看着他,眉梢染着柔和,耐心不已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那将领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退开两步,又对赵幼白告诫道:“日后没有陛下圣旨,赵五姑娘万不能再踏出府邸。”
赵幼白犹如重获自由的稚鸟一般,欢天喜地地冲上前去,投进了赵尔容的怀里,她喊道:“阿姐!”
幸好后头有绛苏打着圆场善后:“大人您放心,我家姑娘下回定会引以为戒了!”
漆黑的匾额下,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关阖上,匾额之上,镌刻着四个烫金大字——永宁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