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该怎么办?”
赵尔容为她打理着衣裳,却不理她这带着哭音的问话,自顾自地叮嘱道:“出门在外便不比在家中了,衣要穿暖,饭要吃饱,否则冻坏饿坏了身子,会叫阿姐心疼的。”
“幼白。”
赵尔容看着她柔软的双眸,面对幼妹,她的声音依旧似水般温柔:“记住了,最重要的一点,便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就是你身边的丫头有时候也要有提防之心,这世上最可怕的事,就是小觑了人心。”
赵尔容替她摘下髻边的珠钗,换上桌上的妆奁盒里早就备好的银簪子。
她这般交待好诸事的模样,直令赵幼白终于一个没忍住,扑进赵尔容的怀里,止不住的难受情绪汹涌而来,她的眼泪大颗地滚落下来,晕湿了赵尔容的肩头一片。
“阿姐,阿姐……我不要独自离开,要走一起走……”
赵幼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赵尔容轻柔地拍着她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地安抚,她不再说话,该说的都已经言尽,她该做的都已为幼白准备妥当。
赵幼白退开稍许,染着水光变得湿漉的眼眸里蕴着哀求,她用这样的目光望着她的阿姐:“你知道的,我不行的,阿姐我不行的……”
侯府之内都这般风云诡谲,她怎么可能独自一个人跑去逃生,独留下阿姐和哥哥为她、为爹爹买单?
“幼白。”
赵尔容就这么轻声唤了一句,赵幼白便怔怔地不说话了,她知道,阿姐一直都是这样说一不二的,她做的决定没人能撼动改变。
出了里间,赵尔容拉着赵幼白快速地去了书阁,因为少时喜阅群书,赵尔容的院落里有一间藏书极多的书阁,幼时的赵幼白便常喜欢来这儿打瞌睡。
绛苏紧紧抱着包袱跟在身后,府里是肉眼可见的寂静,她亦是无时不刻地提着心。
挪动那方摆在一侧的花梨木书案,赵尔容从容地在下方轻扣两声,片刻后一道轻响在前方的书架处应声响起。
书阁不大,却堆积满了藏书,厚重的书架缓缓挪动时,力道缓慢又沉重。
赵幼白微睁圆了双眸,看着那本是一整面的书架一分为二,分开的间隙里展露出了里头的不寻常。
“这、这是暗道?阿姐,怎么我从来不知道,府里还有这种东西?”
赵幼白看向身边的赵尔容,她既觉得有些好奇,又觉得心里的忐忑似乎更深了些。
“本也没想瞒你多久。”
赵尔容把她拉到案边,细声告诉她打开暗道的诀窍后,又道:“哪里知道,父亲出征后便发生了这等子变故,阿姐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保护好你。”
“暗道有无数岔路口,只需记住一路靠右手边行,从这里出去后便是东大街,珍肴斋你熟的,出去后便离那儿不远了。”
“那阿姐……”赵幼白拽着赵尔容的袖子,巴巴地问:“你什么时候能来找我?”
赵尔容笑了笑,动作轻柔地抽出自己的衣角来,把人推到暗道门边,把袖口里的火折子交到绛苏手中:“照顾好你家姑娘。”
光与黑分割的地方,沉重的木架被按下的机关缓缓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