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的春播开始了。可耕地里的小麦长势正旺。为了棉花、小麦两不耽误,专家和农民们早就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把麦地沟垄里的土取出一些,运到晒场的空地,兑上土杂等有机肥料,做成一个个小小的营养钵,再播上棉花种子,让它发芽生长。
等到麦收后,连钵带苗植人耕地就行。虽然有些费事费力,却能增产增收。
拿着制钵器,螺丝跟着一群妇女学着做营养钵。
做得最快的仍然是吴嫂。同样多的一堆土,别人大都只做了三分之二左右,还有个把两个偷懒的,只做了一半,即三分之一点五,她却已全部做完。
今天心情不好,早起与丈夫拌了几句嘴。
吴嫂仗着“嘴有一张,手有一双”即会说会干的优势,在家说一不二,一手遮天,还经常数落丈夫“笨嘴笨舌,笨手笨脚”。
丈夫被数落毛了,也仗着在大队副业队收入较高的优势,嘲笑她,“能干有什么用?你的收入超不过别人,更超不过我。”
这一下就戳到了她的痛处,可谓一针见血。
于是,她做完一堆土之后,退到了树下休息,想等着其它人赶上自己后再干。
副队长陈嫂不高兴了,“吴嫂,快来,继续干活。”
“凭什么呀?我又不比别人多得点什么。”吴嫂也不高兴了。
“能者多劳嘛。你一个人歇着,会影响大家的情绪。”副队长连劝带鼓励地说。
说到这个份上,按照惯例,吴嫂应该起身了。可她今天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犯起了倔,“不行,我建议承包,做一堆土给几个工分,做多少,得多少。”
承包的事在农村也偶尔实施过,主要是鉴于“双抢”、“四快”等特殊情况下,为了赶进度、抢时间,不误农耕,小队会把一些农活承包给社员,按照劳动量的多少来计算工分。平常,这种做法一般是不被允许的。
“别以为你做得快就了不起,你看看,你做的营养钵好几个都破了。”副队长开始挑起了毛病。
“别人就冇得破的吗?我看你做的也不例外。”吴嫂这回还真的杠上了。
“不服管是吧,那就晚上开会,好好批判一下你的思想。”副队长这回也真的急了。
“别呀!”螺丝见她们相持不下,急忙对副队长陈嫂劝道,“不是说多劳多得吗,人家多劳了,不求多得,只想多歇一会儿也不行吗?”
“你的这种思想也是错误的,没有集体主义观念,缺乏大公无私的精神,违反组织纪律性原则。”副队长似乎把矛头指向了螺丝,实际上是说给吴嫂听的。
吴嫂深知胳膊拧不过大腿,趁着螺丝劝解的时机,悻悻地开始干活了。
虽为吴嫂的境遇抱有不平,螺丝却也无计可施。
他发现,队里总有那么几个人,或凭借有后台,或依赖与队领导的特殊关系,或靠着蛮横抖狠,从而偷奸耍滑,不干活,少干活,甚至还要多得。
更有甚者,有的老老实实干活、干活又多的人,反而得的少,甚至受责备、受欺负。毕竟做的事多,犯错的机率也就越多。
他也知道,这些现象就象顽症似的,很难得以根治。
不想这些了。
自从收到大葱的书信之后,螺丝又燃起了考学的希望。不过,他摸了一下自己的米桶,觉得大学离他相对遥远,直接报考中专才有企及的可能。眼下,就是抢着把那套《水浒全传》看完。
还书的的时候,腱子妈忙着做午饭,说腱子正在替自己照看着小队的晒场。
晒场很大,相当于两个篮球场的面积,摆满了营养钵,如同队列一样,整整齐齐的。它们都播种了棉籽,用整块整块的塑料薄膜覆盖着,以保持育种需要的气温和水份。
“你太偏心了!有病的人你不管,反倒照顾没病的人。”一位大叔指着腱子他们小队队长的鼻子说。
“个个都说有病,我照顾得过来吗?”小队长显然觉得理不直,气不壮。
“平日里,我和我老婆都跟你捧场,什么重活累活都抢着干。我看,你的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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