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条件也不怎么宽裕,一直没什么效果。后面好不容易才怀孕。所以这个孩子对于两个老人来说特别重要,希望你多关照一下。”
他这些话说得交心,也特别诚恳,像是在拜托一位老朋友,几乎不容霍初雪拒绝。
霍初雪点点头,“贺先生你放心,我定当尽心。”
***
霍初雪去了休息室休息。
马尾一晃一晃,紧随着她沉稳有力的脚步,白大褂衣角簌簌摆动。
注目她拐过墙角,贺清时这才走进病房。
病房里寂静无声,张淑兰熟睡着,呼吸平稳。
看到他进来,贵叔忙站起来,压低嗓音说:“姑爷。”
贺清时挥挥手臂,“您快坐。”
贵叔抹把脸,打手势,“这么晚了还让你跟着我们折腾,我真过意不去。”
贺清时走到兰姨身侧,比划两下,“都是一家人,别说见外的话。我刚问了霍医生,孩子很好,您不用担心,好好照顾兰姨。很晚了,我明天早上还有课就先回去了,明天上完课再过来看兰姨。”
贵叔送贺清时出门,“姑爷你赶紧回去休息,开车注意安全。”
贺清时:“知道的。”
贺清时离开后,贵叔给妻子掖被角。被子一扯,一只信封顺势掉落在出来。
老人眉头一皱,拆开,信封里厚厚一沓纸币。
***
贺清时从第一医院回去,夜真的已经深了。凌晨三点,整座城市都沉浸在梦想。黑夜像头懒洋洋的巨兽匍匐在城市上方,俯视一切。
他握住方向盘,白色小车徐徐前行。宽阔的大马路上空无一人。路灯暖黄的光束筛过行道树的枝叶,在地上照出斑驳的影子。
白天车水马龙的主干道,此刻已经没了人影,空荡而冷清。
他抬手扶住右边脸颊,疼得厉害。
他的目光落在车窗外,整座城市安睡,除了他这个未眠之人。
他觉得自己胸腔堵得厉害。
到这个点还没没有睡的人,想必是这世上最孤独的人了。
***
第二天一早霍初雪跟着方茹查房,一大群医生鱼贯而入。
张淑兰靠在床头,面色已经稍稍恢复。
贵叔陪了妻子一夜,一晚上没合眼,古铜色的脸上遍布憔悴。
看到霍初雪,贵叔冲她憨厚一笑。
方茹迎面问:“感觉怎么样啊?”
张淑兰虚弱地回答:“刀口疼得厉害。”
“麻药过了刀口自然会疼,这是正常现象,忍忍啊!”方茹指了指身侧的霍初雪,“霍医生是你的主治医生,你都由她来负责,有什么不舒服就跟她说。”
霍初雪扬起笑容,“你好张阿姨,我是你的主治医生。”
张淑兰轻轻一笑,“我听我们家老头子说了,霍医生是姑爷的朋友,麻烦你了。”
霍初雪:“……”
霍初雪笑着说:“分内之事,应该的。”
从病房出去,方茹压低嗓音问霍初雪:“怎么回事?”
霍初雪解释:“一个朋友的亲戚。”
“朋友?”方茹咬重这个词,似有些不太相信,“普通朋友?”
“嗯,普通朋友。”
霍初雪心想,迄今为止她和贺清时应该是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
因着情况特殊,霍初雪明显对张淑兰很上心,一天之内要是去病房查看好几趟。
乔圣晞见她这么频繁出入张淑兰的病房,忍不住问:“小雪,你老实交代,你和312病房那对夫妇到底什么关系。”
霍初雪靠在椅子上,手里翻看着厚厚一沓资料,脑袋都没抬一下,“没关系啊!”
乔圣晞:“没关系,你去的那么勤?可比一般人病人勤快多了!”
“这不是产妇情况特殊嘛!”
“少忽悠我!”乔圣晞显然不信她这种说话,凑到她跟前,扬了扬鼻子,“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这里头一定有猫.腻,你赶紧老实交代!”
霍初雪:“……”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我在岑岭遇到的那个男人吗?”
“记得啊!”乔圣晞往霍初雪对面坐下,“怎么了?”
“这对夫妇就是那人的亲戚。”霍初雪倒也没隐瞒,直接承认。
乔圣晞:“……”
“卧草!”乔圣晞震惊了,“小雪,你这是中了狗屎运啊!这都能遇到!”
霍初雪:“……”
“西西,咱能不能文明点?”
乔圣晞了然于胸,“敢情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霍初雪矢口否认:“人家那天关照了我,我这是礼尚往来。”
乔圣晞:“咱俩认识多少年了?你什么心思我还不清楚。那个男人我昨晚看到了,长得确实不错,比时下那些奶油小生有味道多了。可惜就是年纪大了点,又是二婚,我担心霍大厨会拿菜刀砍你。”
霍初雪:“……”
霍初雪扶额,“乔护士你想的是不是有点多?”
乔护士起身往外头走,尖细的嗓音传过来,“我这不是替你未雨绸缪嘛!提前给你提个醒。”
霍初雪:“……”
霍医生心想好闺蜜想的真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