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宗杰失去联系已是第三天了,每一天都是那么难熬。我甚至想问问姚飞,或是张洁,他们一定知道实情。他的太太真得来了吗?他一定很在意她,我现在才深深地体会到被宗杰所在意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呀!我真得爱上他了,这和对秦岭的单恋完全不同,孩子似的苦恋说忘就忘,甚至可以不留一丝痕迹。可是,宗杰不一样,虽然相处不长,我却已全然被改变,不论是心灵还是身体,我都已被深深地烙上他的痕迹。
黄昏的吴湖边夕阳余辉映着水光,鱼儿在水中游弋,吐出的水泡浮动在水面,岸上的树叶已黄,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我欲乘风归去,却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无可奈何花落去,是曾相识燕归来,但愿长醉不用醒,与尔同销万古愁,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人若有情人易老,月若无情月长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的脑海里充满了这些词词句句,夕阳渐渐落下,湖水变得黯淡下来,路灯却亮了起来,我慢慢地往回走,路上行人越来越稀少,从早上开始,我就没有吃过主食,除了喝水,我实在没有胃口。
手机响了,是妈妈。她说玲玲下周可以出院了,我答应她明天去医院看玲玲。我回到旅馆已是九点了,旅馆的服侍生看我的眼神也是有点怪怪的,是啊!一个年青女子单身入住旅馆数天却实很少见,我放开热水预备好好洗个澡,我看着镜子里的面容,苍白而憔悴,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热水散发的雾气渐渐掩住了我的脸,不知不觉中泪水划落,我放声痛哭,不用再担心了,没有人会知道,也没有人会关心,泪水和热水一起划入我的嘴中,很好没有一丝咸味,我会好起来的,一定会!我不能颠下来,从小只要遇到困难,我就提醒自己要如簸箕里的黄豆,无论簸箕怎么颠,我一定不会被颠出来。
擦干身子和头发,我打开电视机,一个电视台一个电视台的看看,一部正在热播的古装电视剧讲一群奇形怪状的人因命运的捉弄相遇在一家客栈而发生种种事情,我看着微笑起来,这时,手机响了,“喂,?”
“你在哪儿?”
我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为什么不说话,你这三天在哪儿?没出什么事吧?”
“我很好,今天太晚了我想睡了,明天再……”
“不行,你在哪儿?我马上来接你回家。”
“回家?”我苦笑,“家在哪儿?我怎么不知道。”
“小敏,别耍孩子脾气了,乖乖听话好不好?我知道这几天你联系不上我,我们见面再细说,你在哪儿?”
“对不起,我累了,明天再谈吧。”我挂掉手机,电视里还在上演着那出不伦不类的闹剧,我却已笑不起来,算了算了,关灯睡吧,现在如果有一颗安眠药就好了。昏昏沉沉之中我渐渐进入梦乡。客房里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在深夜里铃声是那么惊心动魄,我恍惚之中拿起电话,“喂,?”可是电话一接起来就断了,我的心还在扑扑地跳动着,没过几分钟,敲门声响起,我披起外衣迟疑地起身发问:“谁呀?”
“是我,小敏,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