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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廷秋浑身一震,他想起他同安歌表明心迹那天,天边的月似乎正圆,君心似月明,原来是写给他的。
墨廷秋心里又欢喜又悲凉,“可是后来你归国,她为你重伤……”
封莛奕断断续续的打断了墨廷秋的话:“你……放屁……她是……为了给你治伤……当时,你的药引……连……你们皇宫……都没有……存货……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求了来……可是重伤……怕你担心……才没告诉……你,我不知道……你听说了什么……可是你对她不好……我很心疼……白……来找我……我同意了……出兵……想让你……死在战场……谁知道……我……败了。”
封莛奕的眼睛渐渐闭上。
墨廷秋也觉生命在流失,拼了最后的力气,抓住封莛奕的手腕:“那……欢儿……果真是我的……”
封莛奕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吐出最后两个字:“愚蠢……”
封莛奕的手垂了下去,墨廷秋也彻底失了气力,愣愣的看着渐渐模糊的天空,只觉周身是无尽的绝望。
原来安安的心里一直是他,原来安安是为了他受伤,原来欢儿,真的是他的骨肉。
可是他为什么不记得,他为什么会怀疑?
墨廷秋没有时间再去思考,再去求证,再去忏悔。
天空的云彩似乎全变成了黑色,四周也是一片冰凉。
他快死了吧,这样也好,安安说过,他死在战场上,他们此生的恩怨纠缠就一笔勾销。
来世,他还可以再寻她,好过他活着,那就生生世世,不能相见……
安歌眼前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墨廷秋俊朗的脸庞一丝不错的出现在她眼前。
“你来做什么?”安歌冷眼看着墨廷秋。
“安安,对不起,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下辈子,一定要原谅我。”墨廷秋的声音异常温柔。
“你……”安歌正想否决,墨廷秋的身影却忽而消散。
“墨廷秋!”安歌心中一疼,猛然惊醒过来。
“施主可是梦靥了?”慧明师太从打坐中睁眼,循声望过来。
“无事,梦见了犬子,扰了师太清修。”安歌歉意的说着,就再度合上眼,不愿慧明担心。
慧明却是极其通透的,眼见着安歌这般情形,走了过去,轻声道:“施主可是放心不下令郎?”
安歌的眼泪唰的一下涌了出来,哽咽道:“我怕他在那边过得不好。”
其实此刻揪着她心的,又何止欢儿一人,只不过安歌不愿承认罢了。
慧明师太了然,拉过安歌的手握在掌心:“施主若是牵挂,不若随着贫尼诵一诵大悲咒,如何?”
安歌朝慧明看去,眼中是她所不自知的迷茫和渴望。
慧明便道:“施主若心有牵挂,这大悲咒,便可渡你心中牵挂的人。”
安歌心中一动,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牵引,让她心底对慧明的提议有着强烈的渴望。
心头的不安果然随着慧明口中悦耳的梵音渐渐平静下来,安歌全神贯注的听着,不知不觉间,仿若入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