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魔!魔!”
哪来的声音,似战鼓,如雷鸣!
天哪,那种嘶嚎,分明以夫子为中心扩散,那是他血脉在躁动!
躁动的能量,顺着经脉奔腾!
不堪重负的身躯,承载着无与伦比的狂暴!
妖异、夺目而妖异!
当夫子又一次暴张双眼,仿佛连天地都披上了一层猩红,血海滔天!
血月,降下了无尽的落红!
在这弥漫着血腥的夜,刹那时光宛如静止!
喀拉!
什么在碎裂?
犹如瓷器崩溃!
夫子周围空间,转瞬出现无尽裂痕,密密麻麻,犹若蛛网密布!
他身影遽然淡去,郝然于瞬时凌驾时空,堪堪避过银涛剑光、海啸山呼!
无声无息,一道颀长白色矫影,同时浮现,恰在阴郁道人背后!
诡异!无法言寓的画卷徐徐展开!
两个夫子!两个一模一样、似真似幻的夫子、共存于同一时空!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到假时假亦真,假做真时真亦假!这种手段,闻所未闻,哪还局限凡尘!
阴郁道人脸上尚残留着狂热、充斥贪婪,那种扭曲,震慑人心,又另人厌恶。
一柄明晃晃长剑倏然架到了道人脖颈间,道人将死,犹自不知!
便在这时——
“阿弥陀佛!”
一声嘹亮的佛号,划破血幕。
血月、血光、血漫的天地。
这一切,伴随着夫子残留在原地雾态身影,统统消失!
噗、哧!
两股血泉,同时迸出!
苍天之下,阴郁道人身旁,夫子虚影骤然凝实,突兀口吐鲜血,竟似重伤!
那半步先天的道人更惨,前一瞬还信心勃勃,下一秒,冥冥中只觉晨钟入耳,猛的激灵,醒悟时已是晚矣。
他慌张闪躲,甚至试图鼓荡真气筑起气墙,却不想颈间一痛,遁开之际,半个脖子都几乎被划拉下来!
夫子踉跄,凌空屹立,终是不曾摘下宝德道人头颅。
宝德道人险死还生,惊骇欲绝,更把什么雄心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命只剩半条,苟延残喘之下,他哪里还敢起什么歹念,面皮都丢到一边。
只见他带起一溜血线,以夫子都看不清身影的速度,惊恐尖叫着遁去。
飞鸿疾电,这位左道强人,转瞬不知落往何处!
此一着,宝德算是血本无归。
强敌弹指去一,旁人固然惊悚,甚至更多尚未及反应,可于局势助益甚微。
夫子站定,无意调息,根本就不等第二波攻势到来,直接以己身为圆心,仗剑旋盘,划出一道圆弧。
半透明圆形弧斩直似水波扩散,距离较近除却姬行以扇为盾,“铛”的一声稍阻半筹,即时吐血抛飞出去。
其他但凡弧光斩过,距离近者、八成也正是方才急着出手之人,统统拦腰而断,死状奇惨。
即便距离稍远,只要仍在弧光水平线上,旦有反应不及,立时臂断腿残!
“啊!!!”
“魔头狠毒!!!”
此起彼伏的惨叫,谩骂,天空都下起了血雨,伴随着许多秽*物,残破内脏器官纷落。
一时间,那昔日温馨小村,莘莘学子、德沛一方的书院,直如屠宰之场!
这记另己伤上加伤的强攻,效果奇佳,更寒了敌胆。
夫子此刻,面色愈显苍白,只分毫不为眼前惨状动摇。
他冷冷盯住来人中原本不甚起眼一名老僧,那僧人低眉顺目,宣着佛号。
轰隆!
直到此刻,先前阴郁道人发出剑虹瀑布,揉和着山河一扇之威,种种气劲,才猛然砸落十里开外,更把某座突起的山头都削平!
巨浪尘埃卷上天空,黑夜里却是看不分明。
周围幸存之人纷纷后退,甚至不少直接落到地上,再也不敢显摆身法,更别提靠近杀人盈野的柳老魔头。
此一来,留在原处的长眉老僧,直接被凸显出来。
那看着古拙的老朽,分明给人以无与伦比威压!
厚重!沉蕴!慈悲!
...
“先天!”
夫子自战斗开始,头一次启齿,声音却和往日迥异,沙哑刺耳。
那和尚满脸凄苦,又不管许多受伤跌落、甚至不幸摔死的同伴,唯独默默锁定了夫子。
他以极快的速度念了一遍往生咒,这才抬起头来,白眉飘飘。
“柳施主,昔年一别,彼时未能留得住你,老衲甚憾。”
“这些时日,老衲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当日惨死的孤儿寡母,善信良家,总觉得心中有愧。”
“其实当年你所推脱之言,疑点便甚多,可恨老衲师兄慈悲为怀,竟然愿意为你这等魔头一力担保!”
“果然,自那后,江湖中再没了你的传说,遑论亲自查明真相。”
“今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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