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些从甲板上跳入水面的家伙并没能坚持太长时间,身躯便被丑陋矮小的鱼头海妖给撕成碎片,尸体同断裂焚毁的木船一同坠入冰冷漆黑的大海当中。
呼!
巨蜥振翅。
苏醒之后,巨蜥的体长已经超过了二十米,浑身上下狰狞的鳞片,以及闪烁着弧光的背鳍使得这只怪物看上去无比的凶恶。
实际上。
现在的巨蜥已经完全没有蜥蜴的模样了。
那巨大的双翅,从口鼻之中流窜而出的火焰以及头顶延伸而出的巨大犄角…所有的一切结合起来,这就是彻彻底底从神话当中走出给世界带来毁灭恶龙。
踏入超凡之后。
巨蜥能凭借着新生的腺体器官喷吐火焰,火焰来自于高热能量汲取过程中分泌出来的油性液滴,这些火焰当中同样混杂着可怕的辐射,温度虽然不及纯粹的高热吐息,但也比正常的火焰高的多,而且能够进行较长时间的喷吐。
摧毁第一艘木船,杀死了数十名海盗之后。
巨蜥再次煽动翅膀,升上阴云低垂雷霆密布的高空,黑色的鳞片在闪电下熠熠生辉。
接下来,那简直是王从天降。
火焰如同审判世界的达摩克斯之剑般带着不可抵挡、不可忤逆的力量摧毁所有的抵抗,以惊人的效率收割着海盗的性命。
……
最远也是最大的一艘幽灵船里。
海盗头子克伦多张大了嘴巴,两眼瞪的滚圆,心中充斥着暴虐和畏惧等复杂矛盾的情绪,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里面,三艘巨大的海盗船便已经哀嚎着坠入海面当中。
在他原本的想象当中,森林人口中的黑龙就是一只愚蠢无知的超凡生物。
但现在…
看着徘徊在乌云下那散布着火焰和死亡的巨大黑影,克伦多呆立在原地,像是雕塑般一动不动。
“阻止他!”
他终于反应过来,脸色铁青,发出愤怒的咆哮声。
海面上那几艘海盗船是他幸苦半生后积攒下来的家当。
可就在刚刚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面,这些大海上最宝贵的财富,凭空蒸发了几乎一半。
“不用我们去阻止…”
看着克伦多痛苦发狂,几乎要失去理智的模样。来自森林的邪神祭祀几乎难以按捺住自己得意的笑容。
还好他随时都戴着厚厚的兜帽。
否则。
他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要是被克伦多给发现了,不用巨蜥动手,他们自己内部就要先打起来。
强敌在前,卡里苏来不及取笑海盗头子。
他握紧手中的法杖,在涌动的狂风当中大声咆哮道,“他来了!”
话音刚落。
一种犹如千万头野兽怒吼咆哮的声音贯穿了他们的大脑。
在滂沱的大雨下,汹涌起伏的海面上凭空出现一道火焰燃烧的痕迹,天上的乌云也变成危险的暗红色,闪电在其中纵横。
“攻击!”
克伦多咆哮着,脖子上涌现出一道道的青黑色筋脉,声音像是雷霆般轰鸣。
被汹涌的气势震撼失神的诸多海盗终于纷纷回过身来,手忙脚乱的去操纵着幽灵船上那复杂的火炮和巨弩。
甲板下的船舱里,圆拱形的木门被用力推开,一只只黑洞洞的粗大炮口从船舱里冒出。
炮口冒出青黑色的烟雾,钢铁在变得通红之后发出轰鸣,一颗颗巨大的炮弹撕裂气流,呼啸着从中窜出。
而这时候。
甲板上的两位超凡者也开始发动攻击。
来自迷雾森林的年轻祭祀抬起手中的法杖,兜帽下传来语调古怪难听的咒语声。
法杖上的宝石很快缠绕出片片棱形飞雪,他抬起手,飞雪汇聚成片,贯穿苍穹,落在黑龙的必经之路上。
与之相比,海盗头子克伦多的攻击方式就要简单粗暴的多。
他用自己完好无损的右手从脚下的弹药箱里掏出一颗黑球,点燃引线后,下腰用力,横贯全身的力量将沉重巨大的炮弹给生生抛飞。
他的力量比火药还要强。
抛飞的黑色炮弹旋转呼啸,比从下方炮口中射出的炮弹时间稍慢,但却是更快的命中了目标。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贯穿大海,比天穹中的雷鸣更加有力。
克伦多手里的炮弹第一个在穹顶下炸开,弥散出猛烈的黑云。紧接着,成片的冰凌以及一颗颗旋转呼啸的炮弹也都落入了漆黑低垂的铅云当中,其中甚至还夹杂着几根巨大的弩箭。
“结束了吗?”
火焰席卷,惊人的爆炸声响缓缓消散,天空中不再有动静传来。
森林祭祀卡里苏抬起头,凝神屏息朝着天空望去。作为祭祀,他的视线不错,但依旧无法穿透穹顶上那重重叠叠厚实铅黑的乌云。
他发现在自己身旁。
海盗头子克伦多也在紧张的望着天空,胸膛剧烈的起伏,有着黑十字纹身的额头上汗水滑落。
黑色的浪潮起起伏伏,远处一艘巨大的木船哀嚎着坠入深海,无数黑色的阴影迅速围过,几道凄厉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
答案揭晓。
无比刺目的强光从云层中传来,那炽白色的光芒比太阳还要明亮。
天穹上,巨蜥从鼻孔里吐出两股白色的蒸汽,高热粒子凝聚成爆裂的电流和火焰,再转化成通天彻地的光柱,亿万弧光闪耀缠绕,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炸开。涌动澎湃的能量已经接近巨蜥所能承受的极限,背后深紫色晶体背鳍上绽放出如龙般刺目的电光。
巨蜥的动作缓慢而艰难,但眼睛中却全是暴虐和凶狠。
“死吧!信仰邪神的杂种!”
吐息还未曾落下,但海盗们却已经失明。
这时候,克伦多突然想起了在海盗们口口相传的神话故事里,有一只名叫绝望的黑龙。
在深渊当中,黑龙与其他无数蛇类一起盘踞、啃食着世界树的树根。当树根被食尽,世界之树腐朽,世界就会随之毁灭。
克伦多是暴君忠诚的信徒,从来不相信那些虚构的神话。
但在面对这通天贯地的白光时,他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绝望在心底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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