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还雪愣住:“这……”
彭尖:“这个时候就不需要避嫌了。”
谢还雪听出他话里有话,脸上露出十分的歉意:“方才在宫门口是我唐突了。”
彭尖见他心诚,“侯爷不在意避不避嫌。只是于你不利,怕授人话柄,故而侯爷当场离开。否则谢大人接下来的黄州之行会比现在还不好过。”
谢还雪感动不已:“侯爷为谢某如此考虑周到,在下感激不尽。”
彭尖最受不了文人那一套繁文缛节,挥挥手道:“罢了罢了,赶紧,有事说事。夫人还在等我买酸梅回去。”
谢还雪这才想起正事,却是跑进了屋里,拿了一只包裹出来。屋内还能听到一位老太太耐心叮嘱的声音,听上去慈祥和蔼,甚是暖心。谢还雪将包裹递到彭尖手里,紧张地说道:“这里面是一些小孩的衣物,家母听闻沈大人待产在即,亲手缝制的,特意让我交给侯爷。哦,对了,这里面还有一个平安符,家母去白马寺求来的。”
彭尖看着手中的衣物,惊讶地皱眉:“这就是你要说的正事?”
谢还雪那一张肤白如雪的脸羞赧地红起来:“这些东西比不上锦衣坊里的绫罗华服,也不知道沈大人喜不喜欢。”
彭尖掂了掂手中的东西,正色道:“谢老夫人有心了。夫人一定很喜欢。”
收了东西,打道回府。谢还雪在门口目送,彭尖回了一下头,对他道:“谢大人放心,你不在汴京这段期间,侯府会好好照料谢老夫人。就算是没有这些小孩子的衣服,侯爷也早已关照好我们。他知谢大人脸皮子薄,不愿麻烦别人。以后还是有什么事就直说,侯爷喜欢听实话,不喜欢拐弯抹角。”
谢还雪惭愧不已:“谢某有愧侯爷的信任。”
三日后,谢还雪离京,前往黄州查案。
谢老夫人当日就被接到了侯府中,是沈酒的意思,也是方应看的意思。在见到谢老夫人的那刻起,沈酒就认定,谢还雪的美貌是遗传了他的母亲。谢老夫人不但一点也没有老树昏沉的姿态,容光焕发的很,据说年轻时也是一位行侠仗义闯荡江湖的女侠。
没几日沈酒就要生了,谢老夫人在老家有接生的经验,这倒是帮了方应看的大忙,省得交给不熟悉的人。叶问舟的信寄来已经快一个月,沈酒每日都要问师兄来了没。其实方应看早一个月前就派人去三清山了,不知何故错过了。
无情他们也来侯府几次,陪着沈酒聊天。整个侯府上下都被紧张的气氛包围,最紧张的莫过于方应看,一连好几晚没睡觉了,但是他又不能把这份紧张表现出来,否则会影响沈酒的情绪。傅淮也把青山青关门歇业,驻扎在侯府里。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不,只欠一个人到场。
巧也是巧了,叶问舟的前脚刚踏进侯府门槛,沈酒的阵痛就开始了。这是要生了。听到摘星阁里发出的阵阵哀嚎,夹杂着一两声“师兄来了吗”。叶问舟的心跟着如山狂颤,手心里已是一把冷汗,不由得气息难平:“师妹,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