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望着缩在角落的沈宁溪,“你不好好养胎,又玩什么把戏?”
沈宁溪浑身一震,慢慢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这个人,来了啊。
“医生!”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很快进来为沈宁溪诊治,然后肃然道:“徐太太这是产前抑郁,如果不重视起来会很严重的。这里太暗了,她需要一个明亮的环境。”
徐靖然蹲下来,眉目里满是不耐,“又在故技重施是不是?你休想用这样的手段博得我的同情,我是不会动摇的!”
他的声音冷硬如铁,一如他的人。
沈宁溪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张嘴狠狠咬上自己的舌尖。
鲜血的味道溢满口腔。
眼前的一切居然是真实的。
她殷殷切切把他当成唯一的希望,却换来他一句“故技重施”的责骂?
哈哈哈哈哈!
不,这个人不是她的徐靖然!
他是魔鬼!
沈宁溪心痛到极致,从喉咙里发出兽一样的低吼,猛地朝徐靖然扑了过去!
把她的徐靖然还给她,把她的希望还给她!
徐靖然没想到她会扑过来,眼看她笨重的身子摇摇晃晃,便无暇顾及自己,第一时间抱住了她的腰身。
沈宁溪的指甲狠狠在他额角划过,血珠立马渗了出来。
“天啊!沈宁溪你好大的胆子!”
白蕊儿忽然从门口冲进来,扬手就要打沈宁溪。
徐靖然沉着脸将她护在怀里,“算了,她病了,不是故意的。”
“靖然,你……你怎么来这里了?伯母那边……”
徐靖然将沈宁溪松开,淡漠道:“我瞒着我妈来的,这就走。”
他说完看了沈宁溪一眼,转身走掉了。
沈宁溪刚才那一下是拼了全力的,此刻半点力气都没了,瘫在地上直喘气。
白蕊儿恨恨地笑了一下,快步跑了出去。
不多时,几名工人带了新的墙纸进来,沈宁溪一愣,心中竟然有隐隐的期盼。
难道是徐靖然听了医生的话,要给她换上颜色明亮的墙纸?
她按捺着激动的心情,目光灼灼地望着那些工人。
可是,等工人将新的墙纸铺开,她的心又一次跌落谷底。
灰色,全部都是灰色。
沈宁溪自嘲地笑一笑,绝望地闭上眼睛。
忽然耳边传来了“叮锵”的金属声,她迷茫地睁眼。
只见昏暗的房间里,白蕊儿手中拖着一条铁链,一步一步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