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世上想要毁了一个女人再容易不过。
只要添油加醋说点她的桃色绯闻,编造一些莫须有的故事。
她很快就会成为众人眼中的荡妇,被羞辱致死。
听见周围的议论声,岳晓芳浑身都在颤抖。
林春菊感觉到异样,用手捂着她的耳朵,却捂不住旁人的嘴。
“我没有!”岳晓芳哭喊着,旁人只冷冷地看着她。
“我真的没有!”哭声撕心裂肺。
众人却似是没有听到般,兴致勃勃地议论。
“早上我还看见她给岳家老大递了双手套,那可是羊皮做的,村里谁能用得起?肯定是她的姘头送的。”
“马金宝家以前为啥打岳晓芳,咋不打别人?肯定是岳晓芳不守妇道。”
“他家把孩子都弄死了,说不定是因为岳晓芳在外面偷人,孩子不是自家的。”
流言蜚语钻入岳家人耳中,一个二个言之凿凿,要把岳晓芳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岳建南朝周围人挥舞着拳头,大声喝止,“闭嘴,我姐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她的钱都是从城里做裁缝挣的!”
张莹泪流满面道:“晓芳干干净净,是马金宝一家当了畜生。”
可他们的声音越大,越会被看作心虚。
马金宝搂着潘秀梅的腰走到岳晓芳身边,满脸不屑。
“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白白搭上我老爹的命,好在我及时醒悟。”
“现在秀梅怀孕了,肯定能生个宝贝儿子,不像你,生了个赔钱货,呸!”
潘秀梅抬手将发丝挽到耳后,满脸都是笑。
“晓芳,我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找到这么好的男人,你说咱们同样都是媳妇,为啥马金宝从来不对我动手呢?你自己想想吧。”
女儿被这般侮辱,林春菊脑海中那根理智的弦几近崩断。
她猛地直起身,要找这两人拼命。
却被岳晓芳死死抱住,“娘!”
围观者像看笑话似的看着岳晓芳,眼中的鄙夷和恶意几乎溢出。
有几个男人用露骨的目光盯着岳晓芳。
其中一个瘌痢头故意笑了声,“岳晓芳,你咋光往城里卖呢,咱们乡里乡亲也有点积蓄,别便宜了外人。”
岳建南猛地冲上去,扬起拳头朝他的脸上砸去。
还没到跟前,就被其余的男人拦住。
“行了,他就开开玩笑,干嘛还动手打人。”
“你家要是不心虚,这么激动做啥?”
岳建南身子弱,几番挣扎都没能靠近瘌痢头,把自己气得要吐血。
瘌痢头是村里有名的混子,一天到晚不学无术,爹娘都放弃了他,导致快三十岁了也没讨个媳妇。
在村里成天想法子偷看小媳妇洗澡,不知道被人打了多少回。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打他的时候被拦下。
瘌痢头来了兴致,越发得意,“咋了?能干得出来这种事,还怕人说啊?本来就是被夫家赶回来的破鞋,做出啥丑事都不稀奇。”
“我看反正也没人要你,不如我委屈委屈算了,不过彩礼我可不给,岳家还要给我倒贴钱呢。”
众人一片哄笑。
在这嘲弄的笑声中,岳晓芳目光移到不远处的木桩子上。
现在无论她说什么都证明不了清白,那她死总行了吧。
她要用血保住自己和岳家的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