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我请兄弟吃疙瘩汤,可好?”
疙瘩汤,面粉里夹着一些碎菜叶,煮得面粉疙瘩,老李头最爱做的一道菜,小摊贩上也有卖,叶皓觉得比什么肉更好吃,且果腹。
“这有何可感谢的,”少年又擦了擦汗,对叶皓说,“那兄弟先在一旁等等我。”
说罢,少年又走向船舱,左右开弓,双肩各扛一袋,且健步如飞,好像一点吃力的感觉都没有。若不是身材不够高,肩不够宽广,少年应该能一次扛四袋。
一会儿工夫,少年便扛了五趟,来到叶皓面前。
“走,我们去接工钱。”少年向叶皓示意了一下方向。
“好。”叶皓应了一声,两人向着江边一处阁楼处而去。
本来叶皓因为胖的缘故,走起路来就有点左摇右晃的感觉。现在累了一天,一瘸一拐的晃得更加厉害了,感觉就像个剧烈摇晃的不倒翁。
“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叶皓觉得此少年直言爽快,应该是个可以靠得住的朋友,便想着应该知道少年的名字。
“游广武,大家都叫我广武。你呢?”
“叶皓,皓月的皓。”
“皓月的皓?不怕兄弟笑话,我是一个字也不识,你说了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字。”
游广武话语直爽,叶皓与之相视一笑。
叶皓道:“那以后我们且以兄弟相称,可否?”
“那是最好不过了。”游广武表情甚喜。
“广武兄!”叶皓双手抱拳,向其行礼。
“皓...皓兄!”游广武也学着叶皓,向其回礼,觉得眼前这个胖子是个儒雅的人,不像他那般粗野。
两人并肩前行,至阁楼一楼靠江的一处房内。
进门,只见一个账房先生坐在一处桌旁,桌上陈放着三样物件儿——满满一大盘麻绳串着的铜钱,一个黄纸账簿,以及一把掉了漆的算盘。
游广武道:“皓兄先结?”
“还是广武兄先来,我跟在后面先学学流程。”
“也好。”游广武提起一大串计数牌,往桌上轻轻一丢,哗啦一摞响。
账房先生与游广武很熟,因为游广武每天领的工钱最多,笑道:“广武,今天这么早就结工了?”
“是的,有点儿事儿。”账房先生随口一问,游广武也就随口一搭。
“哦。”账房先生应了一下,开始清点游广武的计数牌,来回清点了两次,又扒拉扒拉两下算盘,手法娴熟,嘴里还念叨着些什么,叶皓站在游广武身后,并没有听清。
一会儿,账房先生道:“一共三十四块牌,共计工钱五百一十文。”
又从盘子里取出一贯钱,清点片刻,拿出差不多一半儿,递给了游广武。
游广武接过钱,直接就放在了口袋里,没有想着要自己清点清点。
“广武兄,这就完事啦?”叶皓问到。
“嗯。”
叶皓将几块计数牌双手捧着,轻轻地搁到了账房先生面前,道:“一共八块计数板。”
账房先生扫了一眼,确定果然是八块,道;“嗯,没错,是八块。”
此时,叶皓距离账房先生略近一些。账房先生半眯着眼,扒拉起算盘,又开始默念。这时,叶寒听清了账房先生的话:“一块十五文,八块......”
“八块一共一百二十文。”
账房先生还没算完,叶皓便告知了账房先生,然后与其算盘上的一比较,确实是一百二十文。账房先生本觉得这个小胖子是来插科打诨的,一天就扛了八袋,没想到心算倒是挺快——扛麻袋干苦力活的都是穷苦人,斗大的字识不到一箩筐,那有什么还会心算的人。
游广武本就觉得叶皓不像是个该来干苦力的人,虽看着叶皓挺胖,但眉宇和举止间,都流露出一些儒雅之气,和他们不同。这心算能力一表现出来,游广武更决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了——这叶皓八成是个落魄的小公子哥。
叶皓十分开心,第一次挣钱领钱的感觉是挺爽的,虽然有点累。叶皓面带笑,一枚一枚地数着自己的工钱。
看看游广武,说到:“走,广武兄,请你吃疙瘩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