箓捉妖。但与野史故事不同的事,真实的索酒师并无捉之说,更多的,是血腥与残酷的搏斗、斩杀。
老索酒师把铜司南摆在三人中间,有一只黑色涂色的铜制鲤鱼默默躺在中心,围绕鲤鱼共有东西南北四个主方向,每一个方向盘上共有七格,七格分别写着“天、地、玄、黄、日、月、星”的字眼,分别按妖怪精气的强弱进行的划分排行。
等三人小指上的血滴满了整个血司南盘中,这索酒师一行记载的“起血司南”仪式便结束了。
但这滴血入盘并不是某种奇怪的宗教仪式,而是实打实能使妖怪无所遁形的秘法。
只见三人阳血汇于一处,那盘中的黑鱼整个漂浮了起来。一开始鱼嘴对准的是北,此时此刻却指向西方,不停的飘动着,与山风飘来的方向一致,似乎感受到了这股精气的源头。
鹿长酌远远观望着这场古怪的仪式,还是不由地慢慢靠近三人近处的一棵树前,想要看得真切。
“罢了。”看鹿长酌靠近,鹿骥驰叹了一口气,“这次带酌儿出来也是为了借此机会让他看看捉“黄”字以上的妖物是什么情形。我看这进山的一路,这股强劲的精气都来源同一物,想必只有那一只山膏。有我们在,也伤不了酌儿分毫,干脆一同进山吧。”
“我.......护.......护住,师,师弟。”周晋执住铜剑,一手牵着鹿长酌,四人一点一点摸到矮山深处。
那血司南上的黑鱼从盘中心一点点向指向山口的西方外围游去,直到游满了盘上的“黄”字格。
“且慢。”鹿骥驰突然停下了,“山膏狡猾,肯定会躲进山洞里,我们就这么进山,它就算被我重伤也未必肯露面。”
“师父的意思是?”毒襟翼小心翼翼地绕过一堆厚雪。
“晋儿,去取酒。”
“酒......酒?”周晋反应了一下,便奔到马前,取下了马屁股处挂的几只羊皮酒袋。
“酌儿,祖父教你,你记住。”鹿骥驰接过酒袋,看向鹿长酌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山膏作为黄字妖,本来不太好对付,但万妖都有自己的弱点,这猪人山膏一族也不例外,平日喜欢骂人,性格凶悍无比,但遇到了这酒的诱惑也只能乖乖现形。”
说罢,他便提着那酒袋一步步在半山处一个只能容一人的洞穴口停住了。
此时血司南上黑鱼在“黄”字上沉底了,再也浮不起来。
鹿骥驰在那洞穴门口东瞅瞅西看看,最后挑准了一个较洞口远一些的地方,用铜剑快速刨出一个大坑,把酒袋扔进坑里,几下便刺破了羊皮袋。
那酒液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醇厚香气,汨汨地流了一地。
“好臭。”对于鹿长酌这样的小孩来说,酒的醇更像是一种加剧的臭味,那酒香之浓,更是让他恨不得立马逃离此地。
“此酒名为千里袭,阿糠,我们都追了你几百里了,从梁宫追到蜀境,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吧。”
鹿骥驰运足精气到丹田,对着洞口大声说话道。
鹿长酌好奇地瞪大眼睛,在那黑暗深邃的洞口直勾勾地盯住,不知道老索酒师口中的“阿糠”究竟是何方神圣。
只听一种剧烈喘气的声音从洞中响起,鹿长酌很快闻到了一股根本无法忍受的臭味。如果说觉得酒味臭是他的个人之见,那么这股和猪圈食槽之间腐烂的粪便一样让人恶心的气味直接让毒周二人恨不得当场失去嗅觉。
“去你娘的狗屁老头,你们也知道追了老子几百里,得饶人处且饶人,老子都躲到这山洞里了,你们这群狗养的杂碎还要骗老子回梁宫去给那梁王当狗屁的‘御猪'?”
臭味难忍之时,从那仅能容纳一人的山洞中跌跌撞撞冲出来一个人形。
那人形身材魁梧,虽走路不稳但速度极快,眨眼便冲到了那袋埋在雪地里的千里袭前,自顾自地捡起剩酒无几的羊皮袋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别光顾着喝酒,阿糠。”鹿骥驰抚须大笑,“襟翼,该摇摇威魂铃了。”
“唔,好酒,我可去你们狗娘养的,把你们那狗屁铃铛给爷爷放下,一袋酒就想抓你们爷爷回去?”那人形饮得不痛快,又趴在雪地中“啃食”了好一会浸过酒的积雪,见这边毒襟翼的手已经伸进来衣服内里之中,忽地浑身毛发爆起,张大嘴巴,牙齿发出咔咔的响动。
等四人反应过来时,已是一副鬃毛长长,獠牙尖锐的猪首人身形象。
“就算只是一袋酒,你这蠢货不也上钩了?”
鹿骥驰拔出铜剑,一边说着,转瞬之间已经近到了阿糠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