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开封印,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天星说罢便要动手。
“不可。”
只影按住了天星的手。
“为何?”
“我早说过,此印不可解,戾煞之气太重,当初逸君封你,必是相当的忌惮,若此印一开,你的生世便瞒不住了,别的不说,涂山房日族怕是会徒生一场劫难。”
只影见天星犹疑,遂问到:“你不信我老鬼?”
“不不,只影我信你,你说不解,我便不解,此生都不会解,我便与房日族再没关系。”
“这就对了,这便是我桃都逍遥鬼的做派。”
只影甚感满意,点头称赞。
“可是只影,你得带我去鬼国看看,为何你们鬼的身体里流的都是忘川,此事我很好奇。”
“我两千年生活在桃都鬼门,却从未去过鬼国,显然是你不准我去,且是为何?”
“那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血肉之躯,去做什么?”
天星巴巴望着只影,眼神让人无法回绝。
“罢了,我老鬼带你去游玩一番。”
说罢,只影一挥衣袖,便和天星来到一扇由桃树枝弯成的拱门前。
拱门前后都是桃都山,说是一扇门,其实就是老桃树的一根树枝弯成了门的形状。
“这扇门,我小时候经常在上面荡秋千,秋千可从未荡进鬼国。”
天星说得很认真,只影忍住不笑。
“要不怎么说这地狱无门呢?这鬼门可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
只影用手在鬼门前好一番摩挲,门前才漾起了血黑色灵波,只影拉着天星走进去,眼前一片漆黑。
就像瞬间瞎了一样,一丝光感都没有,脚下却是无路,他俩是掉下去的,掉了很久,这才停下来。
天星想着总算落地了,低头一看,却是落在了茫茫汪洋之上,简直比东海还大,黄血色一片死水,根本望不到边际,水面上皆是莹绿色的鬼火,一盏一盏的,就像一朵朵睡莲,甚是好看。
“还好有只影你拉着我,不然就落水里了,好险好险。”
天星轻抚胸口,庆幸有惊无险。
“这里便是忘川,也叫黄泉。”
只影扶着天星,脚尖轻点水面,落定后说道。
“这,这忘川有多大?”
天星只觉得真是好大一片汪洋。
“人间有多大,忘川便有多大。”
“没有岸吗?”
“没有岸。”
“没有岸,那鬼国在哪?”
“黄泉之下,便是鬼国,鬼国是天上人间的称呼,在鬼界则被称为碧落国。”
“在水下?”
“正是。”
“真是好一派壮丽景色。”
天星只道是景好美,感叹道,只影却微微一笑。
“无论生灵死灵,落入忘川,都将以忘川之泥为肉,忘川之水为血重塑肉身,忘川之上便会生出一盏鬼火,从此便入了鬼名册,如鬼被消灭或转世,那盏鬼火便会自动消失,抹去鬼籍。”
“那骨头呢?”
“生灵死后埋于黄土,骨身自然是万年不毁,冥鬼的骨头是忘川里的黑莲藕暂时做的形骨,如若是被碎掉了骨身的死灵,则只有形骨,如生前挫骨扬灰,自然是连鬼都做不了,这便是为何我教你的灭鬼之术,皆是毁其骨身。”
“这便是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们鬼的力量皆是来自忘川,能力高低则看各自天赋和努力,也是很辛苦的一件事。”
“如此说来,鬼兵岂不是很难对付。”
“这些无关之事,你且去想它作何?鬼兵自然是杀之不死,杀之不尽,然法术灭了肉身不也要回忘川重塑肉身才行,来来回回不也费事?况且从来都是驱之,而非灭之,不然那一把伏羲琴如何能压制万鬼,皆是因为琴音能驱动万鬼,天庭多的是驱鬼的法器,这也算鬼的弱点之一,无心根。”
“原来如此,无心根,就容易任人驱使。”
“只影不是血肉之躯,那鬼君月流夜呢?我可听说他曾经是天庭上神。”天星不解。
“月流夜是上神不假,可他来做这鬼君,虽可以保持血肉之躯,但倘若真如此,怕是也不能让众鬼信服,纵使他有万般能耐,也是会被万鬼吃掉,所以月流夜,也是入了忘川的,他是真正的鬼身,这也是他的魄力。”
“倘若哪日他不想做这鬼君,便入了那轮回道,再一世为人,生了血肉,就当是渡了个劫,因他本来就是上神,劫后归天,自然还是上神,倒也并不影响。”
“听只影话里的意思,血肉之躯也是可以进到鬼国的?”
只影未曾想,原来这鬼灵精的意图在此。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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