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祝统卫提议休整之后,三人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势,再由曾问和冯平对溶洞进行探查,确认无危险后,便各自寻一处休息。
由于才经过一场生死交战,等到精神刚松弛下来,一股深沉倦意就悄然涌出,曾问抵抗不住,就靠着山壁迷糊睡去。
醒来时,全身酸软无力,脑袋晕晕乎乎,侧旁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凉风钻进衣内,还未干透的衣服潮湿黏稠,非常难受。
因为看不见日月轮转,不知究竟过了多久,他也不好打扰二人休息,索性就盘膝打坐,准备运力开脉。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曾问始终无法静下心来。
再度睁开眼,他环视四周,昏暗的地下溶洞,静默存在的钟乳和石笋,除了被萤石照出怪异的轮廓,其余都隐藏在幽深的阴影中。
尽管亲自探查过这个溶洞,知道黑暗后什么都没有,但这逼仄阴暗的空间,还是让他感到压抑和焦躁。
纷繁的念头一一闪现,之前不曾留意的画面逐渐清晰,山神庙乱战时,对手死前狰狞的面容犹在眼前,那一张张不甘的脸上布满了憎恨、怨毒、恐慌、惊惧、后悔等情绪,而慢慢暗淡的瞳孔中,带着最后对生的眷恋,倒在了冰冷的雨雪中。
曾问突然感觉非常寒冷,身体止不住的轻微颤抖。
失神中,一抹深邃的幽光闯入视野,他一把抓起身旁的斩截刀,颇沉的重量和冰凉的触感,仿佛压下了那些不安,给了他莫名的安全感。
是了,如果我不杀他们,死的就会是我……毕竟,这已经不是“我”的世界了,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物竞天择的原始丛林。
一道明悟划过心田,他深吸了一大口气,双眼不在迷茫。
随着这口浊气的吐出,各种负面情绪一并消失,与之共同消失的,还有之前单纯的自己。
从这一刻开始,曾问才算是真正融入了这个世界!
手中的斩截刀仿佛有种灵性,受到他的情绪感染,刀身幽光流转,映射人心。
抑制不住内心的那股悸动,曾问持刀而立,旁若无人的习练起《直取刀法》。
自山中修炼这门刀法伊始,两个月的时间只是让他有了一个初浅认知,虽然能完整的施展,但却缺失了随机应变的能力。
如今才过了几天时间,此时再次演练,之前还略显生硬的地方变得流畅顺滑,对刀法的理解也更深,仿佛长刀所向,无物不破。
演练完毕,曾问刚收功,耳旁就传来了一声赞叹:
“曾小弟真是好毅力,身体刚恢复就开始习练刀法。”
循声望去,一道瘦弱人影随意的靠在山壁上,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祝……相哥见笑了,抱歉吵醒你了,我突然心有所感,一时就忘了你们在休息。”
曾问拱手作礼,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祝统卫这个称呼,又想起之前交谈时,祝统卫才告知过他的真名,姓祝名相,统卫则是官职,为显亲近,让自己若不嫌弃,称他一声相哥。
“无妨无妨。”祝相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接着道:“我醒来时你差不多收功了,只是不小心看到了一招半式,没想到你天赋悟性很高,刀法都快要触摸到‘纯境’的门槛了。”
“相哥抬举了,小弟我天赋平庸,远远比上你。”曾问谦虚回应,想起了孟起说过的武道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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