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的眼睛直盯盯地看着桌面。过了好一会,才子慢慢地清醒了,“嗨……!”他喘了口粗气说:“张大伯,不是我有意瞒着你,是老丫不愿意见你们,没办法我得按照老丫的意思先瞒着你们。”
听到这话,张成玉眼睛一下子亮了起身来,他起身激动地到了才子办公桌前说:“老丫真的找到了,她还没死……?”
才子点点头,张成玉说:“她现在在哪里呀?快带我去看看这个苦命的孩子!快带我去看看这个苦命的孩子!快带我去看看这个苦命的孩子!”
才子说:“她在医院。”
张成玉问:“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些年没个音信?”
才子说:“这事……这事……”他没在说下去。
张成玉说:“是不是像你叔叔福江说的,她……?”
才子说:“是的。”
这时,张成玉身子一晃一下瘫软在地上,他晕了过去。
孙福江和才子上前扶起他,才子把他抱在沙发上,孙福江捶后背,掐人中。
过了一会,张成玉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嗨……!”出了口长气,他的老泪顺着脸颊流到了脖颈。
才子说:“大伯,你不要紧吧?”
孙福江说:“没事了,快倒点水,一会就缓过来。”
又过了一会,张成玉慢慢地清醒,他哭着说:“我命苦的女儿啊!爹对不住你啊……!是爹该死,把你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念书,爹该死啊……!”
此时,才子的眼泪已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喃喃的说:“张大伯是我做的不对,是我对不起老丫……!”
两人都在自责自己,孙福江说:“都别说了,才子,你看怎么安排一下,让你张大伯见见老丫吧?”
才子说:“张大伯,你现在是见不到老丫的,他住的医院制度太严,任何人没有医生的允许都不能见着她,我们谁去都是一样。”
张成玉说:“你和医生说,我是她爹,他们也不让见?”
才子说:“老丫……她现在不同意见你们,老丫的身体刚刚回复一些。下一步她还得做整容手术,他需要安静。此时,她受不了任何的刺激……。不过你可以看看你的外孙女,她就现在沈阳读书。”
听到这些,张成玉睁大了眼睛,激动地说:“才子大侄子,那快带我去吧?先看看我的外孙女也行。”
才子起身,思索一下说:“不过就是看见她,你老也不能说你是她的姥爷,她可以一个星期见一次老丫,我怕这孩子把你们见面的事会说给老丫听。她知道了,我看对将来的治疗会起反作用。”
张成玉说:“那我怎么说啊?”
才子说:“让她叫你爷爷吧,你看看她就行了,别问的太多。”
张成玉又问:“老丫是有两个孩子吗?”
才子说:“是的,在沈阳的是她的女儿,她还有一个5-6岁的儿子留在了草原,由她的丈夫和大伯嫂照看着。”
张成玉急速地说:“行,我先见见我的外孙女,才子你安排吧。”
才子说:“现在她还在学校,还是别到学校见她了,等放学了,我领你去见她。不过你可千万别说你是她的姥爷。”张成玉喃喃地点点头。
孙福江说:“老张大哥,走,先到我那呆着吧。”张成玉点点头。
孙福江对才子说:“我们先走了,到时候你去车接我们?我们回工地了。”
才子说:“没问题。”
孙福江搀扶着张成玉走了,才子晃晃头,眨眨眼睛,到脸盆架上拿毛巾擦擦脸,回到了办公室椅子上坐下。
他慢慢地冷静下来,此时,他觉得很累。这种累不是来自肌肉而是来自心里。
以前才子遇到难事都是很冷静,处理起来也没觉得太难。
可是如今面对老丫的事情,他觉得有时会无能为力、有时觉得很彷徨、有时又觉得很无助。
这些天,才子感到思绪已经大乱,做事开始没了原则。许多事情处理完了又觉得不妥,这种状态才子自己也明白,这是老丫的事搅得他心不安。
虽然老丫住进了医院,但是老丫的伤很重,能治疗到什么程度他心里没底。
今天张成玉突然间来了,又打乱了他的计划。才子本想先治好了老丫的病,在把老丫找到的事告诉她的家人。
现在张成玉来了,他真的不知道下步该怎么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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