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鼻尖充斥着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撑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是管家张伯担忧关切的面庞以及自家vip医院依然整洁的布置。
一切都是该死的熟悉,这场景他已经经历了8次,然而此次却又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我的腿……”
腿部传来裂骨的剧痛,那疼痛通过痛觉神经传递到大脑,使得惨死了8次的人依旧下意识咬紧了后槽牙,然而也是这股子剧痛,令卧躺在病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的男生兴奋地弯起他那双桀骜不驯的厌世眼。
表情因痛苦而扭曲似乎又参杂无与伦比的欣喜,叫管家张伯见了还以为自家少爷脑袋被撞变态了。
“救我的女生在哪儿?”
不过张伯还没来得及细想,他家少爷已经从病床上坐起,视线明显盯着病房外一副想要随时出门的模样。
“少爷!您别动!别冲动!”
瞧着自家少爷额头缠着纱布,脚上绑着石膏还咋咋呼呼想要闹腾的叛逆模样,张伯眼疾手快按住他想要挪那石膏腿的手,苦口婆心劝:
“少爷的小腿骨裂,若是这时候乱动,万一落下病根跛了脚,以后岂不是叫少爷的朋友们背地里笑话?”
这要是真跛脚,说不定以后娶妻还会受影响呢,毕竟圈子里的名媛千金们挑丈夫的眼光个顶个的高,自家少爷本就名声不好,要是唯一拿得出手的外形条件受损,岂不是雪上加霜?
好在自家少爷是个极要面子的人,只要他这样劝,少爷总会安分一些。
“对对对,不能冲动。”
墨岑染手臂力量受阻,本可以轻易把张伯的手甩开,但小腿依旧汹涌的痛感,还是让他冷静了下来。
“那救我的女生呢?”
见自己的劝说起了效,张伯眉眼间虽还一脸担忧,却也舒展了许多。
“少爷问的是骆家千金吧……我已经给骆家备了礼明天就要送去……少爷只管安心养病,其他的事情我自会处理妥当。”
第一世墨岑染车祸被人大力推开,意外撞伤脑袋晕倒并没看清推他一把的女生是谁,只从张伯口中听说是骆家千金救了他,他便把骆明珠当成了自己的恩人。
然而经历了整整八次的重生惨死后,墨岑染从各种细枝末节推测出自己可能是一本烂尾真假千金文里的反派男配。
救他的人也根本不是骆明珠。
毕竟他即便对声音不敏感,听了八辈子也能辨认那声“小心”是谁发出。
他也曾尝试过为了活命换地方居住,但冥冥之中总是有股力量逼着他回到a市,特别是他经历生死实际上早就不再幼稚,然而现实生活里的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仿佛脑袋与四肢不是一个频道。
这股子无名的束缚在涉及男女主时尤其强烈,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苦异常。
“我说的……”
就比如这一刻,他再次尝试着想问问张伯他说的骆家千金是哪位,然而命运被束缚的感觉如带着钉刺的车轮密密麻麻碾压过墨岑染的痛觉神经,叫他一双眸子瞬间爬满红色血丝,额上颈项具都青筋暴起……喉间想要出口的话语最终被一群护士拿着镇静剂掩埋。
“病人脑部有淤血,不要刺激他。”
耳畔是医护人员对张伯的交代声与各种医疗器械滴滴答答的嘈杂。
然而陷入昏迷前,墨岑染依旧清晰记得某一刻……那个声音响起又倏忽戛然而止时,他整个人如搁浅游鱼被潮水推回大海的自由感。
那绝对不是幻觉。
实际经历了八次无法脱离命运的惨死,这次再次重生,墨岑染的心已经有些麻木了。
他甚至不再逃避这一次的车祸,并没有被无名之力牵引,行尸走肉按部就班就来到了这个车祸的重要场景。
他亲眼见到那熟悉的酒驾货车朝他又一次撞击而来之际,脑海里没有第一次车祸的恐慌,没有第二次的惊诧迷茫,也没有很多次的愧疚,更没有什么不甘……
就这样吧。
他想,或许只要他失去了自我意识乖乖走剧情,被世界同化之后就再也不用像现在一样经历地狱般无穷无尽的折磨。
可是……在他最绝望最无力打算放弃自己的这一次,浓黑没有边际的黑暗里,却恰恰出现了希望的光华。
他问自己,一个人在沙漠滴水未进多日即将死去,看到了水源能不能抑制住渴望?
还用问吗,就算他
的是尿,也得喝下去啊!
瞳孔渐渐失去焦距,墨岑染麻木的心脏却倏忽狂跳了几下:
难道女配不但跟他一样觉醒了自我意识,还成功脱离了世界的掌控,要不然为什么本该为了救他被撞成傻瓜的女配如今却忽然及时止损?
……
骆潇潇乃大腼朝公主,十六岁生辰那天晚上因苦恼于联姻之事在花园吹冷风,却不想天上掉下一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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