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简陋,但也足够遮风避寒了。棚里人很多,都围坐在火炉前休息,茶茶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暗中摸了摸怀里的密函,暗自发愁。
“三爷爷,给咱们讲讲三皇子萧凛吧。”人群中一个声音响起,众人也小声附和。只见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坐直身体,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待人群中安静下来,老者摸了摸胡须,开口说道,“说起三皇子萧凛,还真真的是人中龙凤,有勇有谋,当日在亚鲁州一战,一人单枪匹马冲进千军万马之中,直取守军统领人头......”
“怎么可能呢?”“不可能吧......”人群中不少人提出异议,即使三头六臂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抵御千军万马,老者面上有些挂不住,大声斥责道,“怎么不可能,三皇子殿下身高九尺八,虎背熊腰,面青如铁......”
众人有被唬住,皆在窃窃私语。这时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说话了,“你们别听他瞎说,两月前粥铺刚开的时候,我曾见过三皇子殿下,哪里像他说的那么可怕,虽是远远瞧了一眼,那可是俊俏的很呢。”
众人一听妇人亲眼瞧见过三皇子殿下,立马围了过去,老者见状,当下没有了声音,只是碍于面子竖起耳朵听了起来。茶茶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不合时宜的笑声引起了众人注意,纷纷看了过来,“你笑什么?”大伙不解的问道。
茶茶说到,“看你们的装扮都是天承子民,为何会对南疆赞不绝口呢?”人群中沉默了,突然一个声音说到,“管他天承也好,南疆也好,我只是个小老百姓,只想安稳地活着。”“是呀......”人群中渐渐有了共鸣。
“这两年灾祸连连,战乱不断,朝廷也没有管过我们,赋税却不减反增,我阿爹就是被郡守逼死的。”一个少年低声说道,“南疆打过来了,郡守第一个收拾包袱跑了,谁曾管过我们的生死!”“是三皇子殿下下令不得伤害百姓,还施粥赠药......”一时间,人群里开始赞颂起萧凛。
说到萧凛,不由得想起那一夜风流,茶茶脸上开始发烫。众人讨论了一阵便各自睡去,茶茶却毫无睡意,那张英气逼人的面容不停地浮现在脑海里。关于那晚,阿鲁,会想起自己吗?日后,怕是再也不见了呢!
翌日天微亮,茶茶便悄悄的爬了起来,城门刚开,守城的南疆士兵好心提醒到,“小姑娘,城外可不太平呢,没有着急的事还是回去吧。”茶茶柔声说到,“前几日我和哥哥在逃难中失散了,昨日得到消息,哥哥就在城外的破庙里,那可是我唯一的亲人了......”眼睛一咪,看着看着眼泪就要流出来了。守城的士兵也不好为难她,只说道,“西城门只出不进,姑娘你想清楚了。”茶茶道了谢,头也不回的出了城。
没有车马,茶茶一路步行赶路,只是没有想到,出了城以后又是另一番景象了。一路上灾民不断,饿殍遍野,茶茶将怀里仅有的干粮给了乞讨的孩子,一个小孩拉住茶茶的袖子,“姐姐,可不能再往前走了,前方打仗呢!”茶茶摸了摸孩子的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玉镯子,那是晚宴那天从阿鲁那顺来的。本来打算换点银钱,目前好像也用不上了,便给了这个孩子。
越往前走,形势越凶险,渐渐有伤兵出现在道路上,只见伤兵一瘸一拐,拄着拐杖在树下休息,茶茶一看是南疆的士兵,随即给他喂了口水,想打听前方战况。伤兵喝了水,喘息了一阵,说道,“我效力于三皇子麾下,昨日接到命令从熙州赶往晖州从后方向李元沛军队发起攻击,李元沛大军受到前后夹击,大败于阵前,可谁知天承军队趁我军战后修整,突袭而来,我方措手不及,三皇子殿下......殿下......”说罢便昏了过去。
茶茶脑子“哄”的一声像是炸开了,“阿鲁,阿鲁......”茶茶嘴里默念着,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拔腿往战场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