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初被媒公扶着,一步一步走入宋府,走入……前世禁锢他的地方。
本是冲喜之身,又少了新娘,自然一切从简,粗粗拜过天地母父,就开始敬茶。
司礼高声喊,
“吉时已到——”
“新夫给母父敬茶——”
孟言初头上还盖着鲜红的盖头,走到仆从面前,端起滚烫的茶水,热意从茶杯底部一点点渗透到茶托,再从茶托渗到孟言初的指尖,暖意渐渐散开。
却只暖的了那几根手指,暖不了他死寂的心。
孟言初,早死在了那个无人知晓的雪夜里。
他缓缓跪下,麻木冷淡的开口,“请母亲父亲喝茶。”
宋以宁皱眉,孟家这郎君规矩仿佛差了点,到底是庶子,罢了,进了她们家的门,她们总会好好代为管教的。
孟言初举着茶杯,即使对面人不接,也丝毫不在意,他甚至颇有闲心的数着,一,二,三,四,来人……
嗯,嗯?
怎么还没有人来说宋青梧死了?
时间一点一滴,仿佛过得很慢,宋以宁甚至已经伸手接起了茶杯,还没有人来报丧,怎么回事?
就在孟言初心无端慌乱时,外面终于起了动静,“家主,家主,小姐,小姐她!”
来了。
孟言初微垂头,眼里一片阴冷,宋青梧死了,他断定。
与此同时,仆从大喊,“家主,夫人,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什么?!”
宋以宁大惊,手上的茶盏一时握不住,直接摔了下去,全洒孟言初高举的双手上。
孟言初两手被滚烫的茶水烫红,他却无暇在意,愣愣的看向慌张跑来的仆从。
她说什么?宋青梧醒了?
这,这怎么可能?
宋以宁只丢下一句,“夫人,照料好前院宾客,为妻去去就来。”
正打算起身同去后院的正夫李行知:……
他只好一面心急,一面被留下来照料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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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梧头疼的很,初初清醒时,脑中便有大量记忆涌入。
头痛欲裂,让她一时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现代的宋青梧,还是涌入记忆里,那个早死的宋青梧。
不待她整理好思绪,门口已有人鱼贯而入。
“梧儿,梧儿,你可算醒了。”
宋青梧还没缓过来,就被人一把抱住,耳边吵闹不已,让人头晕目眩的厉害。
紧接着便是两眼一翻,人事不知。
宋以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