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皇女李潇的父亲是魏贵君,那魏舒正是她亲小姨,魏国公老来得女,宠的跟什么似的,前朝后宫息息相关,有时候就连她这个身为皇女的外孙女,都得让一让魏舒。
她父亲素来教她讨好外家,好让外祖知道她的心意,助她将那病秧子太女拉下马。
如今小姨被欺,她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眉目几乎立刻冷了下去,只道一声,“皇妹暂且在这喝一会儿茶,我去去就来。”
一看就是要拉偏架去了。
俗话说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李韫理了理袖口,心想,宋家的势力即使不能为本宫所用,也绝不能被李潇那个蠢东西拿到手。
宋青梧那边正教训着人呢,下一秒有几人运着轻功过来,大喝一声,“来者何人,竟敢当街行凶!”
那几人身着官服,却不知是几品级的官服,也不知是做的什么官,宋青梧眉目一松,正欲与她们讲述事件经过,就见她们拔出剑来对着她,神色冷肃,“你是何人。”
宋青梧:……
她试图解释,又看见一与她们穿着相同官服的人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女子,声音之恭敬与面对她时的冷硬九转十八弯。
好家伙,原来是一伙的。
宋父见状也有些担忧,问那京城里新置办的丫鬟小厮,“家主现在何处?可否请她来与这几人说一说。”
李行知活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碰见这种事,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离开京城之前,分明还没有这等纨绔嚣张的女子!
大家都规规矩矩恪守礼数!
那时谁敢不拿规矩当回事?便是皇亲国戚也一样会被罚!
丫鬟有几分为难,她是新买进来的,摸不准家主的意思,只得道,“家主此时还在上朝,恐请不过来,家主也从不叫奴等借着她的名望行事,怕是得等家主回来再做定夺了。”
等她老娘回来怕是黄花菜都要凉了。
宋青梧眼神愈冷,对面几名飞身过来的内宫护卫皆是身怀武艺之人,一听这话,得知面前几人家中也有人官名在身,不免犹豫片刻,下一秒,魏舒却已嘚瑟起来了,“你们怎来了,是我那外甥女叫你们来的?倒算没有白疼。”
李潇方才走近就听见这话,险些惊的跌一跟头,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心想你何时疼过我,倒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小姨。”
她站在不远处唤了一声,声音尚算柔和,转而面对宋青梧等人,却又是眉目冷肃,“你们可知她是谁,竟敢当街行凶!”
“哟,这是自己打不过就叫帮手了?你又怎知是我先动的手?”
对方人多,宋青梧心里难免毛毛的,但输人不输阵,难道还真要她跪下去给这脑瘫道歉?
想都不要想。
魏舒嘚瑟的很,“本小姐可是皇亲国戚,打你你就受着,竟还敢还手,殴打皇亲国戚的罪名,倒不知你承不承担的起。”
听她吐露自己的身份,宋父皱了皱眉,“我却从未听说过皇家有你这一号人,即使你真是皇亲国戚,也不该强词夺理,我们的马车在路上走的好好的,分明是你纵马,惊扰了马车,怎敢怪我们?”
“连本小姐都不认得,真是没见识,瞧见她没,我外甥女,正经皇家人,我亦是皇亲国戚,你若识相的赶紧叫你女儿与我下跪认错,再给我当几天丫鬟使唤,我尚可饶了你们不敬之罪。”
她话说的比当初原主还要狂妄,宋父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一时惊了,紧接着就气的浑身发抖,“你,你,你休想!哪来的皇家人,敢这样颠倒黑白,简直是辱没了皇家一字!”
李潇其实也不大喜欢这小姨有事没事就拿她皇家人的身份恐吓旁人,总觉得时日久了会惹出事来,但又不知该怎么制止,她这小姨被宠的太过了,素来是谁的话也不听的。
出门在外,她总不能落了小姨的面子,否则回去后小姨又要闹,虽外祖母不会说她什么,但她父亲会叫她去道歉,麻烦的很。
两相争执间,马车里的人也急得不得了,孟言初想下去寻妻主,被两个妹妹死死拦着,笑话,她姐夫怀有身孕,姐姐下马车时还特意叮嘱了不许叫他下去的,她们怎敢不听?
另一辆马车里宋棋倒是探出了头,颇为担忧的问长姐是不是出事了。
宋青梧温声说没事,叫他把头缩回去,不用管,等下就能走了,没成想只出来了一会儿就叫魏舒看见了,她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瞬间挂起yi
笑,刚刚还被摔的腰酸背痛呢,如今却一下子好了,指挥着那几个内宫守卫就要去把马车里的小郎君拽下来。
内宫守卫互相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李潇。
李潇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得劝小姨,“让那女子给你道歉便是了,别让人看了笑话。”
魏舒犹有不服,“那她甩了我一鞭子的事就这么算了?不行,今日我不止要她跪下道歉,还要把刚刚探出来那小郎君纳做第八房小侍。”
女子眼尾上挑,神色举止十分轻浮。
是的,魏小姐年纪轻轻,家中已有七房小侍了。
宋青梧侧着身子冷笑,“呵,那你怕是一个也不能如愿了。”
宋棋早吓得不行,在里面窝进自己小父怀里偷偷掉眼泪,也恨自己多事,露了个面,又给父亲长姐惹麻烦。
“如不如愿岂是你说了算的?外甥女,今日小姨就借你的人一用!”
魏舒嚣张惯了,平日里惹祸都有母亲或者一皇女为他善后,她与一皇女也很是熟识,平日里以一家人相称,如今用起她的人来也是毫不手软。
一皇女有些犹豫,怕把事情闹大,但又知道自己的小姨是那种绝不肯忍气吞声的性子,只好叫她先把气出了。
于是冷脸看着对面的人,“你们的家主想必也是朝中官员,若有不满,尽管叫她来寻本宫就是,本宫自会叫她满意。”
隐隐有不要把事情闹大,后头给她们开后门的意思。
宋青梧瞧这皇家人就恶心,平日里恐怕净狐假虎威欺负百姓了吧?
宋父更是要气死了,抖着手问她,“你,你是皇家哪个,怎敢如此羞辱于我家,我定要入宫秉明皇上,让皇上为今日之事做个定夺!”
一皇女这才察觉了不对,哪个普通小官的夫人,能张口就要面见皇上的?更何况,还是一个没见过的生面孔,莫非她们背后有什么大势力?
李潇心里骤然不安起来,魏舒却不管她的不安,十分不耐,“你与她们多废话什么,有的人就是骨头硬,不打一顿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女子眼里闪过一抹狠厉,接着手一挥,便对几个内宫守卫道,“给本小姐上!”
那几个守卫闻言纷纷看了一皇女一眼,不见她下令,就听了魏舒的,提着剑上了,本以为她们能很快将那女子制服,没想到对方也是会武的,一个翻身躲过了她们的招式。
宋青梧正烦着呢,因着今日的事对京城印象一落千丈,宋窈不知何时来了,从后面为她扔了一杆长枪,喊她小心,她单手接过枪,直直逼退了两人,眉目冷凝,下一秒用的就是章玉偷偷教她的章家枪法,银枪耍的虎虎生威叫人近不得身。
对方本武力不敌她,只是仗着人多才与她一直缠斗。
不知何时,四皇女也过来了,她站的不远不近,一皇女正想赶紧把这件事解决了走人,看见她后心里却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唤,“四妹,你怎过来了。”
李韫看着同人打架武艺不俗的宋青梧,神色带了点惊讶,“宋大小姐,怎么是你,我方才竟一时看晃了眼没认出来,还不快住手,宋大小姐岂是你们能冒犯的?”
一皇女听见李韫的话,皱了皱眉,“什么宋大小姐,哪个宋大小姐?”
她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盛。
只见她那素来好脾气的四皇妹笑了笑,言道,“就是扬州宋以宁宋大都督家的大小姐啊,听闻就在近几日入京了,一姐不知吗?”
她仿若单纯的冲一皇女一笑。
一皇女脑中轰的一声,脸上血色尽褪,实没想到自己只是来帮小姨撑一下场面,竟就得罪了近日一直想拉拢的宋大都督的嫡女。
她脑中一片空白,呆呆的看着两人,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韫愈发得意的想,我拿不到的,你也不要想,紧接着又转而面向气到不行的李行知,喊道,“大夫人是与宋小姐一道来的吗?”
李行知看见李韫,心气儿越不顺,但到底对方今日没惹他,听闻回来后还被圣上罚了呢,他只得福了福身子道,“四皇女殿下,侍身随妻主回京述职。”
“那这是……”
李韫笑着问,瞥了瞥那嚣张跋扈,同样一脸不可置信的魏舒,只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
魏舒在京中可是烦的人人厌,跟她那个侄子一样烦人。
李行知将发生的事讲了
一遍,四皇女立时惊讶的捂住嘴巴,犹豫了会儿道,“魏小姐,京中好像明令禁止不许当街纵马,免得伤到百姓,您这……”
魏舒不悦,这李韫在皇上那头都被打破了,还有心思管她呢,“关你什么事,我又没伤到百姓,分明是她们挡了我的路!”
“我们马车本就往这边过的,分明是你突然骑着马过来,与其在这颠倒黑白,四皇女,臣女可否去面见陛下讨个公道?”
她本想说京兆尹的,又想起四皇女唤对面的女子一姐,那便是小说里皇位的有力争夺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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