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宋青梧当晚便与孟言初说了春猎的事,只说去上几日,叫孟言初待在家里好生将养身体,她会尽快回来陪他的。
然后孟言初整个人就呆住了,不敢相信自家妻主居然要丢下他一人离开。
又想起前世春猎发生的事,一点也不想叫妻主参与其中,急急伸手去抓人手腕,“妻主,春猎不能去,此次春猎会出事的,前世春猎时许多大臣都受了伤,就连太女也……妻主!你可不可以不去,留下来陪侍身好不好?”
宋青梧眉梢一挑,她家夫郎是重生的,经历了许多恶事,前世他活到李韫登基的时候,自然也知道现在会发生什么。
但她却不能不去,她要是不去,太女死了,无论二皇女四皇女谁做皇帝她都不乐意。
因此宋青梧将男子的手抓下来,拢在手心里,无奈道,“若是这般,我就更不能不去了,太女死了,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李韫登基?她曾杀了你,我不愿她登基。”
孟言初紧咬薄唇,眼睛泪汪汪的。
宋青梧摸摸他,“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他不愿李韫登基,却更怕妻主出事,因此紧张的抓着妻主,“她要登基便由她去,我们不管好不好?妻主,侍身害怕。”
他确实怕极了,前世春猎他虽也没有跟过去,但李韫回来时却受了伤,从李韫的嘴里,他得知春猎惊险万分,这般,如何还舍得让自己心爱之人以身犯险?
“无事的,你也说了妻主武功很厉害是不是?妻主会保护好自己,起码活着回来见你,嗯?”
宋青梧还在开玩笑,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
孟言初扑进人怀里,不停的摇脑袋,“不要不要不要,如果,如果妻主非要去那除非是带上侍身一起去,不然侍身绝不答应。”
宋青梧:……
“说什么呢,你若未曾怀孕,我自会带你一起去,可你现在怀孕了,春猎在城郊外面,你受不得路途颠簸之苦,最近是不是还有些害喜?狩猎之时吃的多是些肉类,十分油腻,你用不下可怎么办?那里可没有京城这么好的条件照顾你。”
孟言初梗着脖子抬头,“侍身不用照顾,侍身吃得下,侍身要跟妻主一起去!”
春猎危险重重,反正他死也要跟妻主死在一块儿,才不要一个人留下。
见他坚持,宋青梧故意冷下脸,“言初!你怀的是宋家的嫡长孙,不可任性,此次无论你说什么也没用,我不可能带着你的。”
她一冷脸,语气就显得有些凶。
孟言初都被凶懵了,呆呆愣愣的看着她,片刻,默默低下了头,不发一言。
宋青梧刚凶完,见他这样又有些懊恼,觉得凶过头了,只得再去哄一哄人,将人揽腰抱着坐到了自己腿上,叹了口气,一边轻拍孟言初手臂,一边道,“我知你担忧我,只是我更担忧你,为妻毕竟身怀武艺,若出了事,即使打不过,跑还是没问题,但带上你……我总归多了一份束缚,怕是行事更加艰难。”
孟言初愈加沉默,他心中也知道妻主说的是对的,可知道归知道,那份担忧却没有办法。
“那,那我不去,万一妻主有危险怎么办,侍身都不在身边。”
他掐着自己白里透红的指尖,神色纠结。
宋青梧轻轻将人一揽,就揽进了怀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被她摁在自己胸口上,“你莫要想太多,毕竟……真出了什么事你在也没用,我还得分心去顾着你与孩子,你说是也不是?”
妻主说的有理,但孟言初就是心中莫名烦躁,焦急,半晌,忽而抬头问,“那若侍身没有去,妻主可会因侍身不在,就与旁的公子玩?”
宋青梧:……???
我夫郎说什么?
我以为他是担心我的安危,结果他又不信任我!!!
女子倏地冷脸,显得十分凶,吓了孟言初一跳。
孟言初抿唇,心中忐忑不安,想的却是,莫不是被我说中了,所以她生气了?
男子一双眼睛眼泪汪汪的垂着,连看也不敢看宋青梧一眼。
宋青梧抬头看了看门,嗯,关好了,窗户倒是没关,不过这问题不大。
她冷脸问孟言初,“为何不信我。”
孟言初心尖颤了颤,心下委屈,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低着脑袋,露出一截雪白细嫩的脖颈。
“我可曾与旁的男子多说过几句话?”
孟言初低低摇头。
她继续,“我可曾说过任何要纳小侍的话?”
又摇头。
“父亲让我纳侍时,我可曾有一次没拒绝?”
继续摇头。
宋青梧冷笑一声,“哼!所以我做了什么叫人误会的事,使你这般不肯信任我!”
孟言初眼睫颤了颤,顶着头顶指责的目光,过了会儿才嗫嚅着小声说,“可是女子都是要纳侍的……”
宋青梧:!!!
说到底,他就是不信任我,无论我怎么说,他都觉得我要纳侍!
干。
“既然女子都要纳侍,那你管我与哪位公子玩,反正女子都要纳侍的,你只要在家里等着弟弟进门就行,还关心这么多干什么!”
孟言初听了这话,眼睛都瞪大了,急忙抬头抓着宋青梧的手臂质问她,“你真的要纳小侍?”
宋青梧明白他心里的不安,却故意唱反调,“啊对对对,我要纳小侍,你也不用管我,反正你是宋府的少夫人,谁也越不过你去,至于我纳几个小侍,这是我的事情。”
她这样说,孟言初瞳孔一颤,整个人就急了,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片刻,开口道,“妻主,你,你答应过侍身不纳小侍的。”
“你还答应过我要信任我呢,做到了吗,是不是上次疑心我跟别的公子互通书信时我没有罚你,你就觉得只是怀疑一下没事了?”
孟言初心下一梗,紧张的两条腿紧紧合着,一双眼睛水润水润的。
他不敢说话,宋青梧就接着说,“是不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
“不,不是的,没有被惯着,只是问一下,没有旁的意思。”
宋青梧眼睛一瞪,凶巴巴道,“你莫不是将我当做傻子?”
孟言初脖子一缩,再次不敢说话,但又怕妻主真的去找小侍,还是小心翼翼的去拉宋青梧的手,神态紧张,“妻主不要纳小侍好不好,侍身求求妻主了。”
“呵,你都不相信我,我去纳一个相信我的不行?”
一看妻主真有这个念头,孟言初更急了,拉着宋青梧的手指越攥越紧,险些急出泪来,“信的,没有不信,侍身相信妻主的!”
“上次怀疑我收到的信是旁的公子送的,这次怀疑我要纳侍,就是你说的相信?孟言初,你莫要一点一点消磨我们间的感情。”
她把话说的很重很重,孟言初几乎傻了,愣愣看着她,做不出表情来。
宋青梧其实有点生气,为孟言初的不信任,也为他的步步试探。
但她又明白这是古代人根深蒂固的东西,女人都是要纳侍的,每个女人都会这么做,所以他始终不敢相信她不会这么做,于是每一回都要试探,试探了才得安心。
可是一段感情真的经不起这样试探,她也经不起每次出门都要被人认为与别的公子有关,那真的会很伤人。
片刻,宋青梧没说话,孟言初已经扑过来了,一整个身体陷在宋青梧怀里,声音十分无措,“妻主,没,没有消磨感情,喜欢妻主的,侍身下次再也不说这些了,妻主原谅侍身好不好,别生气,也别纳侍,侍身会好好伺候妻主的,求妻主别生侍身的气……”
胸口那一块地方已经被泪沾湿了,宋青梧垂睫看他,越发无语,“你还觉得我会纳侍,孟言初,是不是不打你一顿,你就永远不会听话?”
怀里人身子僵硬,片刻,就这么缩在人怀里轻点了点头。
宋青梧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皱眉盯着他,“你这是在讨打?”
孟言初轻轻应了一声,“妻主打侍身一顿,侍身会听话的。”
……
这种要求她第一……
哦也不是第一次了,孟言初经常有这种要求,她都听麻了。
他自己要求了,难道她还要哄着让着舍不得?
是该打一顿的,不疼都记不住自己错在哪。
女子冷着脸再度看了眼门,嗯,还是关着的,然后神色莫测的点了点软榻上的桌案,“趴着。”
怀里男子脸一红,明白她的意思,乖乖下去趴在桌案上,这是他自己讨的罚,这是他应该的。
孟言初这般告诉自己,紧紧闭着眼睛,怎么也不敢睁一下,深怕看见妻主冷淡的神色。
下一秒,不知是什么东西拍上了男子柔软的臀,将人打的腰身一颤。
他小心
翼翼睁开一点眼睛,用余光去看,看见妻主手上拿了一本书,在他的注视下那本书打在他身上。
“呜”
他疼的叫了一声。
虽是书本,但带上习武之人的气劲,打上去也并不轻,才两下孟言初就觉得疼了,心里更有点说不清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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