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的样子,心中酸涩无比,刚一出生他便父母双亡,现在她又走了,不知他现在过得如何?
她双目泛红,抬眼看向崔瑾玞道:“那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春晖书院里的学子们念书念得好吗?我听说平都侯。。。”
崔瑾玞闻言却是脸色一变,压低了声音对她道:“妹妹你还念着平都侯世子爷呢?咱们这样的人家如何能与之相提并论。再者这世子爷天生聪慧,聪颖过人,其文章是连梁大人都夸赞不已,这样的才俊,比那普通勋贵都出色那许多!岂是咱们这种人家能痴心妄想的。”
崔瑾玞看陈安慧脸色不对,便又劝说道:“之前为了你偷瞧世子爷被众人发现的事,五妹妹觉得你丢人才与你发生了口角害你撞了头,现在可不能再做这样的事了。不然祖母知道了,是不会轻易饶了你的!”
陈安慧却哪里顾得上她说的那些琐事,光只听到孙子的事,便觉得高兴。原来她的小狮子已经平安长大,还这样的有才华,惹得淑女们争相围观,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孩子!
陈安慧,不,现在应该说是崔瑾珠了。从五品礼部员外郎崔渊的庶三子——正回京述职的前七品县令崔丰玻——的十三岁嫡长女崔瑾珠。从那日起崔瑾珠便天天让人喊崔瑾玞过来,引着她说一些孙子的事。
比如平都侯世子八岁入学春晖丁班,很快便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才智,第二年便升入了丙班,之后每两年升一级,以比常人快几倍的速度在四年后便入学甲班。
比如世子爷十四岁时在鹿亭侯家春宴上,作了一首《春归》艳惊四座,至此名满京城。随后陆续传出来的诗句一首比一首文采斐然,而其文章更是被春晖教授极力推崇,成为了京中人人追捧的少年才子。
比如世子爷马球打得好,去年有一次带着春晖学子把三皇子的队伍打得落花流水。
再比如世子爷在花满楼一掷千金,还为花魁凌雪写了诗,成了其入幕之宾。当然这段是小丫鬟采春从外面打听来偷偷告诉她的,随后采春便拿着赏银欢天喜地成为了崔瑾珠的小耳神报。
崔瑾珠听着这些,感到特别欣慰,她的小狮子这几年看起来过得很不错,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和胡闹折腾一样没落下。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得正高兴,四小姐崔瑾玞忽然声音低了下来,她有些犹豫地瞧了瞧崔瑾珠,而后踟蹰地开口说道:“六妹妹,那日在鹿亭侯府。。。”
崔瑾珠闻言心中对当日所谓的“偷瞧世子爷被众人发现”之事有些猜测,面上却并不透露出来,只是有些羞怯地垂了垂头,又抬眼一脸懊悔地对崔瑾玞说道:“我并不想的。。。只是。。。”
崔瑾玞听她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终于下定决心般抓住了对方的手说道:“那日是三姐姐非要去找你的!”
崔瑾珠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崔瑾玞却是并未停下来对她作何解释,就像是怕一旦停口就失去了勇气,闭着眼一骨碌便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三姐姐瞧见了我,还问我你去哪儿了,我说我不知道。我真的没想到她就提议要去找你了!她以前总是跟在五妹妹身后从不冒头的,那天不知为何便说担心你一个人会出事,硬是拉着一群人去找你。还偏偏选了那条朝观青居走的路。。。就像是早就知道你在那边似的!”
之后的事情崔瑾珠想一想便知道了,之前的“珠珠”应该是躲在什么后面偷瞧,便被一群前拥后簇的小姐们给当场揭穿了。一时崔家六小姐名声扫地。
之后回家又与姐妹们起了口角,上升到肢体冲突,最后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这般想着,崔瑾珠皱起了眉头,她思忖片刻,抬头有些委屈地对崔瑾玞道:“为什么三姐姐要这么对我?我平日里可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
只是楼中小二打开雅间门时,众人却见里面已是坐了一群官家小姐,沈俾文当场皱了眉头。
房内几人也停下了交谈,其中蒋淑惠看见门外的崔瑾珠便起了身,抬了抬头作势便要开口,却被褚曼上拦下。
褚曼霜站了起来,笑着说道:“今日我们定的雅间让与了几位贵客,世子爷便让我们过来这儿了。占用了沈公子的雅间,真是不好意思。”说着便向沈俾文福了福身。
沈俾文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举步气势汹汹走入房内,伸手便一把推倒了中间的屏风,两边人都吓了一跳。
连崔瑾珠都没想到这孩子还有这样大的脾气。
杨越之转头便见到了一脸怒容的沈俾文和他身后众人,便已知晓是怎么回事。
其实他原就不赞同褚良为把几位小姐安排到隔壁去,那雅间是沈俾文费尽千辛万苦定下来讨好崔瑾珠的,这下被鸠占鹊巢,沈俾文就是连他的面子都不会卖,更何况褚良为了。
可是褚良为出的馊主意,魏姜遇上褚曼霜便脑子不好使,剩下几人见色忘义,他又不好反对,便生生把沈俾文给卖了。
他朝身边人使个眼色,何清河——就是之前抄录诗句的清渭——便叫上几人扶起了屏风,推拢折叠到墙边。
随后杨越之便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对崔瑾珠道:“贵客!等了崔家妹妹许久,终于把妹妹盼来了。妹妹来这儿吧,刚刚大家正说起你呢!”擒贼当然得擒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