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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百毒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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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身毒双怪’、‘东瀛三矮’等域外凶邪一搏。”

    仲孙飞琼回手怀中,取出雪山、武当、峨嵋、罗浮四派掌门及少林护法净觉禅师所书的九转天寒神功、百步神拳、天玄剑谱、般禅掌、一指禅等五种绝学秘诀交与夏天翔,含笑说道:“翔弟,我对这五种武林绝学参研已熟悉,这是几位前辈所赐的秘诀,如今该交给你了。”

    夏天翔接过秘诀谨慎藏好,向仲孙飞琼笑道:“姊姊,我们在去六诏山飞魔壁赴约之前,最好走趟怒山问天峰及终南死谷。”

    仲孙飞琼笑道:“去怒山问天峰之故,我已听花如雪姊姊说过.知道你是要拯救‘万梅老农’秦乐圃及你那位‘寂寞公主’。但不知要去终南死谷作甚?”

    夏天翔苦笑说道:“我把师门重宝‘乾天霹雳’遗失在终南死谷之内了。”

    说完,遂将自己与秦乐圃在终南死谷中巧遇“毒佛”空空和尚,“矮脚驼龙”鲍一飞、“七手夜又”等终南三煞,失去“乾天霹雳”之事,对仲孙飞琼细说一遍。

    仲孙飞琼听完经过,摇头笑道:“据我所料,‘终南三煞’得到那枚足以威慑武林的‘乾天霹雳’之后,定已迁居,不过终南死谷离此不远,不妨前去一探。”

    夏天翔闻言.遂与仲孙飞琼带着灵猿小白、异兽大黄,再探终南死谷,结果除了成堆白骨之外,哪里还有“终南三煞”的丝毫踪迹?夏天翔怅然之下,只得与仲孙飞琼相偕南行,准备由陕经川,进入滇境。

    谁知尚未走出终南山脉,便遇上从来罕见的倾盆大雨。

    仲孙飞琼选了一座比较洁净的山洞避雨,但大雨居然连日不停,好不容易等到雨住以后,山洪又发,仍是无法行走。

    夏天翔闷得无聊,走到洞口,指着那奔腾怒卷、一泻千里的湍急山洪,向仲孙飞琼笑道:“姊姊,我初入终南死谷.遇见一钵神僧以后,也曾看到山洪暴发,那种场面,比现在还大,山洪未至之前,先有万兽奔腾,小白、大黄也双双骑在那匹青风骥上。”

    仲孙飞琼对夏天翔所说之话仿佛未闻,目光却凝注在对涧高峰的峰腰之处。笑道:“我看见对涧峰腰那株大树右侧的山洞之中,仿佛有人影晃动。”

    夏天翔失笑说道:“这有什么希罕,也许是与我们同样的避雨之人?”

    仲孙飞琼摇头说道:“那人影闪动,身法极快,分明身负上乘武功,我有点怀疑会不会是‘终南三煞’迁来此处?”

    夏天翔就是想找“终南三煞”,闻言剑眉一挑,含笑说道:“管他是不是‘终南三煞’,且等山洪略退以后,我们过去看看!”

    山洪来得虽猛,但退得也快,约莫个把时辰过后,云开天霁,丽日当空,树润草鲜,山容欲活。

    夏天翔比较心急,首先飞身过涧,向那峰腰山洞扑去。

    剐到洞口,便见洞外竖着一方青石,石上镌有“内蕴奇险,切勿擅入”八字。

    区区八个字儿,哪里吓得住胆大包天的夏天翔,依然暗暗凝足“乾天气功”.缓步入洞。

    这山洞不仅甚深,并有转折,夏天翔前行丈许以后,便见洞势转折处,有方数千斤重的巨石阻路,若想通过,只有施展“缩骨神功”,自巨石上端一条高不逾尺的石隙之中慢慢钻过。

    洞多透明石孔,故虽钻入,仍有光亮,使夏天翔看见那方阻路巨石之上,又复镌有“大胆游客,务须止步”八字。

    这时仲孙飞琼与灵猿小白、异兽大黄亦已随后赶到,夏天翔指着石上字迹,微笑说道:“琼姊看得不错,根据这石上字迹判断,洞中显有人居,我且纵上大石,看看石后是何光景?”

    仲孙飞琼秀眉微蹙,正待说话,夏天翔业已飘身纵上大石。

    在他尚未看清石后一片墨黑之中是何景象之际,一阵强烈的掌风,便自照着夏天翔狂卷而至。

    夏天翔感觉这阵掌风功力极高,又因未知对方身份,遂不愿硬接,飘身落地。身形刚刚飘落,洞顶钟乳被掌风震得纷纷碎折,洒下一片石雨。

    仲孙飞琼轻挥翠袖,拂散石雨,笑着说道:“洞内是哪位武林朋友?我们游山好奇,毫无恶意,何必向人遽使辣手?常言道得好:风月无今古,林泉孰主宾。阁下难道要强充主人,霸占这终南古洞吗?”

    洞中人听完仲孙飞琼的话后,沉默片刻,忽然发出一阵苍亮的歌喉,纵声唱道:

    “劝君一盏君莫辞,劝君两盏君莫疑,劝君三盏君始知,面上今日才缆日,心中醉时胜醒时!……”随着歌声,更有一阵浓郁芳香无比的美酒之味,自洞内传出。

    夏天翔也颇爱酒,如今被那阵奇异的酒香勾得馋涎欲滴,向洞内大声笑道:“你这位作主人的,空自高唱劝君一盏,劝君两盏,劝君三盏,却怎的吝啬得不舍以点滴奉客?”

    话音方了,石缝上钻出一颗虬须猥结、乱发如蓬的人头,闪着一对精光炯炯的豹眼,向夏天翔、仲孙飞琼略加注视,怪笑道:“你们真想喝我的酒吗?”

    夏天翔笑道:“万事不如杯在手,主人何必惜金貂!”

    披发怪人笑道:“妙,妙,你们两人不是江湖俗士,请到洞外巨石稍待,我略整杯盘即出奉客。”

    夏天翔含笑点头,一面与仲孙飞琼缓步走向洞外,一面颇为高兴地说道:“琼姊,想不到在这等荒山野地之中,还有罕世美酒可以享受。”

    仲孙飞琼笑道:“主人目光虽厉,但正而不邪,大概是位酒中隐侠。”

    夏天翔笑道:“管他是侠是魔,我们且先吃喝一顿再说,倘若是侠,喝完便倾心结友,倘若是魔,喝完便拔剑诛邪!”

    话音刚了,背后响起一阵狂笑之声,洞中那位披发怪人说道:“这位老弟虽说得好,但我既不是侠,也不是魔,你们叫我‘终南醉客’焦三逸便了!”

    随着笑声,人影一闪,那位“终南醉客”焦三逸身穿一件黑布长衫,左手托着一只巨盘,盘中是些熏獐鹿甫及酒杯之属,右手则托着一坛美酒,走出洞外。

    仲孙飞琼因对方业已自行通名,遂也为夏天翔及自己报了名姓,并看出焦三逸年岁至少已在六十以外.理应自居后辈,遂一面坐在那巨石之上,一面含笑说道:“焦老前辈何必自谦,你分明是位身负绝艺的江湖隐侠!”

    “终南醉客”焦三逸摇头笑道:“侠会救人,魔会害人,我焦三逸则既不救人,也不害人,不涉武林意气,不沾江湖血腥,只在这终南山中酿制几坛美酒,日处醉乡,与烟霞泉石等无机之物为伍,故而我既不是魔,也不是侠!”

    夏天翔闻言笑道:“宋人黄庭坚说得好:断送一生惟有,破除万事无过。远山微影蘸横波,不饮旁人笑我!焦老前辈如此爱酒,所制必系绝世佳酿……”

    焦三逸见夏天翔目注酒坛,业已馋涎欲滴,遂倾了一杯递过,含笑说道:“夏老弟,你且尝尝我这自酿之酒的风味如何?”

    夏天翔见酒色淡绿,极为悦目,入口一尝,更是香留齿颊,凉透心脾,风味之佳,竟属自己生平仅见,不禁失声说道:“焦老前辈,这酒味之佳,堪称绝世,不知叫甚名儿?”

    “终南醉客”焦三逸手指石洞,得意笑道:“这洞中有道灵泉,虽然尚非‘灵石仙乳万载空青’之类,但其质之佳,已远超俗世所称的一般泉水,故而以之酿酒,风味殊绝!至于酒名一事,因我慌懒成性,并未命定,就烦夏老弟或仲孙姑娘代我一想也好!”

    夏天翔笑道:“为酒题名之事,非我仲孙姊姊不可,因为她是仙才,我是庸才,必须仙才题名,方能为这美酒生色!”

    焦三逸闻言,遂向仲孙飞琼笑道:“夏老弟如此推重,便请仲孙姑娘一费清神!”

    仲孙飞琼举杯微饮,略一品尝,含笑说道:“这酒真好,凉如玉液,美若琼酥,何必另起它名,就叫‘玉液琼酥’,不也颇为恰当吗?”

    焦三逸附掌大笑赞道:“妙,妙,妙!‘玉液琼酥’四字,竟比我的酒味还美!”

    话完,高兴已极地干了一杯,并抓了一块鹿脯,入口大嚼。

    夏天翔向仲孙飞琼笑道:“琼姊,空山新雨,景色空灵,再加上主人豪迈,酒美肴香……”

    仲孙飞琼看出“终南醉客”焦三逸在洞外立石,不欢迎游人进内之事,定然另有隐情,闻言灵机一动,接口笑道:“翔弟说得不错,但我们饮酒之间,若能行上几条酒令,岂不更添趣味?”

    夏天翔尚未答言,焦三逸已自点头笑道:“仲孙姑娘请作令官,焦三逸虽然久疏此道,倒也愿意凑凑热闹!”

    仲孙飞琼笑道:“我们由一人发问,一人作答,问有何物,无何物,要何物,不要何物,答者须以古诗成句为令,兼须押韵,不成及不切者,罚依金谷酒数!”

    焦三逸笑道:“这种酒令倒颇风雅有趣I我先请教仲孙姑娘,有何物?”

    仲孙飞琼指着焦三逸含笑答道:“娴雅风流一座倾!”

    “终南醉客”焦三逸失笑说道:“娴雅风流’四字,我承受不起,应是仲孙姑娘自道,我再请教无何物?”

    仲孙飞琼笑道:“夜深前殿按歌声!”

    焦三逸点头笑道:“这江湖之远及山林之内,自然无法闻得庙堂之声,仲孙姑娘请往下行令,你要何物?”

    仲孙飞琼举杯笑道:“万事不如酒在手!”

    焦三逸大笑说道:“眼前事物,贴切之至,更合于焦三逸生平,我贺仲孙姑娘一杯!”

    话完,饮了一杯,又复问道:“仲孙姑娘,你不要何物?”

    仲孙飞琼擎杯微笑,看着天际浮云,缓缓答道:“何须身后千载名?”

    焦三逸叹道:“太白所语,豁达已极,仲孙姑娘借来作结,真是再好不过,夏老弟该你接令,有何物呢?”

    夏天翔含笑说道:“细草春香小洞幽!”

    仲孙飞琼点头笑道:“翔弟起得不错,既合时令,又是目前景色!无何物?”

    夏天翔向北方云雾之外伸手一指,说道:“长安不见使人愁!”

    焦三逸笑道:“在终南望长安,也是即景之思。夏老弟,你要何物?”

    夏天翔起身把焦三逸的杯中倾满,含笑答道:“劝君更尽一杯酒!”

    焦三逸“哈哈”大笑道:“妙极,妙极,我就尽一杯,夏老弟不要何物?”

    夏天翔应声答道:“昨日少年今白头!”

    焦三逸笑道:“仲孙姑娘与夏老弟锦心绣口,娴熟词章,把这酒令行得贴切已极,我则荒疏太久,恐怕收不了令呢!”

    夏天翔道:“焦老前辈不必过谦,有何物?”

    焦三逸笑道:“一身无累似虚丹!”

    仲孙飞琼赞道:“超然象外,起得高浑无比,我贺老前辈一杯,无何物?”

    焦三逸应声答道:“安得元龙百尺楼?”

    夏天翔也自赞道:“一起一承,豪迈绝顶,我再请教老前辈要何物?”

    焦三逸一捋虬须,朗声笑道:“直挂云帆济沧海!”

    夏天翔由衷赞道:“气势一贯,始终不衰,行令如此,委实难得!老前辈请收令,你不要何物?”

    焦三逸放眼四外,举杯笑道:“五更风雨四山秋。焦三逸对于此道久疏,侥幸免罚,我们且同进一杯!”

    仲孙飞琼因想借行令劝酒,使“终南醉客”焦三逸酒兴酣后,自吐胸中块垒,遂饮了一杯,含笑说道:“焦老前辈,此令既收,我们是否另行一令?”

    “终南醉客”焦三逸点头笑道:“今日难得与仲孙姑娘及夏老弟相遇,彼此性情又颇相投,必须尽醉方休,好在这‘玉液琼酥’我洞中藏得甚多,仲孙姑娘尽管发令便了!”

    仲孙飞琼笑道:“如今我们各说一句古诗,须故意读错其中一字,并再用另一句古诗证之,不工者罚一杯,不成者罚双杯!”

    夏天翔拍手笑道:“这个酒令更为有趣,琼姊既是令官,仍应该由你起令,以身作则!”

    仲孙飞琼含笑吟道:“菜花依旧笑春风!”

    夏天翔讶然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是崔护名句,琼姊把桃花改成菜花,不知有何根据?”

    仲孙飞琼笑道:“我是根据唐人刘禹锡‘桃花净尽菜花开’之句而改!”

    夏天翔叹道:“百亩庭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这是刘禹锡再过玄都观诗,姊姊虽然改得好,但却叫我有点触绪伤怀!”

    仲孙飞琼问道:“刘禹锡这首再过玄都观诗与你有何关系,怎会因而伤感?”

    夏天翔剑眉微锁,长叹一声说道:“我由玄都观联想到三元观,不禁为了武当浩劫,发生武当掌教归何处之叹!”

    “终南醉客”焦三逸闻言,环眼一睁,脸上现出了异样神情,但旋即乎息.似乎欲言又止!

    仲孙飞琼笑道:“武当掌教弘法真人老前辈,目前虽然不知下落,但邪不胜正,吉人自有天相,翔弟不必忧怀,赶快接令!”

    夏天翔应声说道:“请看欲尽花经眼!”

    焦三逸笑道:“这是杜工部的曲江对酒诗,‘且看欲尽花经眼,莫厌伤多酒入唇!’夏老弟把且字改成请字,却是为了什么?”

    夏天翔笑道:“因为我想起了杜工部的另一句诗‘诗句哀时且未还’。且既未还,只好让个请字暂时代表的了!”

    仲孙飞琼失笑道:“算你侥幸,请焦老前辈接令!”

    焦三逸笑道:“少小离家老二回!”

    夏天翔笑道:”有趣,有趣,老大到哪里去了?”

    焦三逸答道:“因为‘老大嫁作商人妇’,故而少小离家老二回了!”

    仲孙飞琼举杯笑道:“焦老前辈说得工切风趣,我这作令官的应该贺你一杯!”

    焦三逸饮了一杯,含笑说道:“这种换字酒令颇有趣味,范围也不太窄,我们似乎还可继续一圈,如今请仲孙姑娘接令!”

    仲孙飞琼笑道:“冷露无声湿菊花!”

    焦三逸道:“原句好像是‘冷露无声湿桂花’,仲孙姑娘把桂花改为菊花,是不是根据‘人间桂花落’?”

    仲孙飞琼点头笑道:“桂花落后,只有菊花,我遂改成‘冷露无声湿菊花’,才不至于节令不合!”

    焦三逸赞道:“仲孙姑娘改得好.该夏老弟了!”

    夏天翔接口说道:“白鹤楼中吹玉笛!”

    焦三逸问道:“黄鹤怎会变成白鹤?”

    夏天翔笑道:“因为黄鹤一去不复返!”

    仲孙飞琼伸手斟了一杯“玉液琼酥”,向夏天翔笑道:“翔弟,我要罚你一杯!”

    夏天翔不服问道:“琼姊,我何处说错,你要罚我?”

    仲孙飞琼笑遭:“虽然黄鹤一去不复返,但你改为白鹤楼中吹玉苗,却不甚工,因为青鹤、灰鹤何尝不可用得?”

    夏天翔无言可辨,只得认罪倾杯,但喝完以后,忽又目注仲孙飞琼笑道:“琼姊,我已认罚,但我也要罚你一杯!”

    仲孙飞琼听得讶然问道:“你要罚我作甚?”

    夏天翔笑道:“琼姊罚我行令不工,我罚琼姊掌令不公!”

    仲孙飞琼咦了一声问道:“我不公平之处何在”

    夏天翔看了焦三逸一眼,含笑说道:“照姊姊这等说法,焦老前辈适才的‘少小回家老二回’,岂不也有语病?老三、老四照样可以!”

    仲孙飞琼被夏天翔问住,嫣然一笑,正待发话,“终南醉客”焦三逸业已举杯说道:“仲孙姑娘罚得也对,夏老弟辩得也对,我奉陪一杯,并以根据‘红燕自归花自开’,把‘旧时王谢堂前花’作为终令!”

    仲孙飞琼心细如发.适才在夏天翔怀念武当掌教弘法真人之时,便看出“终南醉客”焦三逸神情曾有激动,如今趁机长叹道:“‘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刘禹锡此诗虽系乌衣巷感旧之作,但今日武林魑魅猖狂,正派人物反倒凋零不少,恰与此诗情景相合。就拿武当遭劫一事来说,要想中兴三元观,惩治恶徒,便属艰难透顶。”

    说到此处,故意把语音一顿,转面目注焦三逸问道:“焦老前辈啸傲山林,日处醉乡,恐怕还不知道震天派掌门人‘九首飞鹏’戚大招倚仗‘白骨羽士’为助,于震天大会之后,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率众暗袭武当,血洗三元观,一尘子与弘光道长当场战死,武当掌教弘法真人也身受重伤,为门下拼命救出,不知所终……”

    “终南醉客”焦三逸听至此处,接口说道:“我虽多年未出终南,但对于这桩武林大事倒也有所耳闻,夏老弟与仲孙姑娘一再提及弘法真人,莫非与武当派有何关系?”

    夏天翔微笑说道:“我琼姊的爹爹是名满乾坤的仲孙大侠,家师则系北溟皇甫神婆,与武当一派并无深厚渊源,但震天大会之上彼此同仇敌忾,蒙弘法真人老前辈见爱,传以武当秘学‘百步神拳’……”

    “终南醉客”焦三逸失声问道:“弘法真人肯把‘百步神拳’传授给武当派以外之人?”

    夏天翔含笑一看仲孙飞琼,仲孙飞琼遂暗凝“百步神拳”功力,向六七尺外崖壁上一块突石扬拳一击。

    拳风过处,不仅碎石纷飞,连那崖壁都似为之内陷少许。

    夏天翔“哈哈”笑道:“焦老前辈请看,我仲孙姊姊所练的是不是武当绝艺?”

    “终南醉客”焦三逸惊喜并进,目注仲孙飞琼笑道:“仲孙姑娘,你能把武当‘百步神拳’练到这等地步,委实令焦三逸佩服万分!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说完,一取酒坛,却见坛中已空,遂失笑说道:“夏老弟与仲孙姑娘请少待,等我把这‘玉液琼酥’再去取一坛来,彼此方足尽兴!”

    夏天翔见“终南醉客”焦三逸进洞以后,向仲孙飞琼笑道:“琼姊,我看这位焦老前辈好似与武当派关系颇深,每当我们提到弘法真人之时,神情辄有激动。”

    仲孙飞琼点头笑道:“翔弟说得不错,我与你有同样的看法,所以才想借着行令,多多罚他几杯,使其酒兴酣后.容易把真情泄露。谁知这位老前辈居然腹笥甚博,毫末被我难倒!”

    夏天翔失笑说道:“琼姊未曾难倒这位终南醉客,倒差点把我难倒,适才所行酒令颇为风雅有趣,以后不妨……”

    话犹未了,“终南醉客”焦三逸已自洞中走出,这回却携来一只巨坛,并添了一份杯筷及风鸡腊肉之类。

    夏天翔笑道:“佳酿难得,原想再叨扰焦老前辈几杯,但杯筷已有三份,何须……”

    焦三逸不等夏天翔话完,便即笑道:“我想增加一位陪客,并为夏老弟及仲孙姑娘引见一位我的多年老友!”

    仲孙飞琼哦了一声笑道:“原来焦老前辈前非独居,洞中尚有道侣,常言道:物以类聚。能与焦老前辈气味交投者,定然也是绝代奇客,赶快请出相见同饮!”

    焦三逸闻言,转身向洞内含笑叫道:“老友怎的还不请出?仲孙姑娘与夏老弟均非外人,他们对你关怀颇甚呢!”

    仲孙飞琼与夏天翔听出焦三逸的语意,方自暗吃一惊,洞中人影微闪,业已走出一位全真道长。

    这位道长身着青袍,貌相清癯,但眉宇间深笼忧郁之色,正是三元观遭劫以后不知下落的武当掌教弘法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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