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而导致撞在一起,一点也不奇怪。
张秀巧的脑袋重重磕在高夫子的肩膀上,然后由于体重的悬殊,整个人又弹了出来。
就在往后退的一瞬间,右脚恰好又踩在了一个石块上,这一扭,脚和小腿直接弯成了九十度。
被杜空青的银针抵在后脑勺上,高流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上述实情讲了出来,当然他把部分内容隐藏了。
比如,他今年确实因为招的学生少,而囊中羞涩。
再比如,张秀巧撞进他怀里的事,事关闺阁女子的清誉,他不敢透露半分。
洛小苒扶额,一脸无奈。
她听张长宗提起过这位高夫子,知道他是秀才,家境不太好,所以在家里办了私塾。
而她建这座私塾的本意是安置孙清源,让他能够老老实实、安心地给洛星辰教书,现在还有牛蛋。
同时,洛小苒也存着让村里小孩可以不用县城、村子两地跑的心思,于己于公都是好事。
但是,这个事损害了一个人的利益,就是高流水。
虽然他没说,但若不在乎自己少了那么多学生,高流水堂堂一位秀才老爷又何必眼巴巴追来河西村呢?
看着高流水浆洗的有些发白的衣衫,洛小苒的心下有一丝很轻微的愧疚流过,但很快就消失了。
她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让世间所有的事和人,都得到圆满。
高流水家的困窘不是她造成的,她建私塾也没有故意抢学生的意思。
“不对呀,你看私塾就看私塾,来医馆干什么?”站在高流水后面的杜空青,突然提出疑问。
此话一出,高夫子和张秀巧俱是一震,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的刹那,随即便立刻错开了。
“我……”高流水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吞吞吐吐的,实在很不应该。”
杜空青举着银针的手都快酸了,高流水连个话都说不完全。
“算了空青,”一直没说话的张秀巧突然开口,“他也没做什么事,放他走吧,我的脚又疼了,你快帮我看看。”
见张秀巧为高流水说情,杜空青这才放下手,指向门外:
“我这里还有病人,就不送高夫子了。”
高夫子下意识看了一眼张秀巧,却见她已经低下头去,心中有些异样,但又不便再多停留,便颔首作揖抬脚离开了。
与此同时,孙清源正带着洛星辰和牛蛋往医馆走来,与被赶走的高流水擦肩而过。
洛星辰和牛蛋手上都捧了一堆颜色艳丽的牵牛花,五边形的花瓣有紫色的,也有蓝色的,不过中间的五角星形区域,都是白色的。
“姐姐!我和小河哥哥给你们采了很多花!”
洛星辰照例跑在最前面,牛蛋紧随其后,殿后的是孙清源。
他拿了一把扇子,还是那把绘有小狗的。
“哇!”洛小苒很夸张地叫了出来,表示她的惊喜,同时拍拍自己所在那张床身旁的位置,示意他们过来坐下:
“辰儿和牛蛋快过来,让姐姐好好看看你们采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