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
“啊?”杜空青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他一个教人读书的夫子,会做出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吗?”
孙清源斜睨了杜空青一眼,不置可否,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缓缓道来:
“我听说高流水幼年丧父,是她娘靠走街串巷卖豆腐把他养大、供他读书。
几年前,他娘生了一场大病,从此卧床不起,他不得不分心想办法赚些银子周转。
去年,他秋闱未中举,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吧。”
苦难总是让经历者痛苦,让旁观者唏嘘。
但是这个年头,谁家又没有点灾和难呢?
没有人再把高流水家的话题延伸下去,洛小苒为了缓和气氛,抬眸朝孙清源发难:
“什么叫‘抢学生’?你给我解释一下!”
严厉的语气让孙清源一噎,他须得承认,适才说话确实欠考虑。
这学生愿意在哪进学,是孩子和他们的爹娘自己决断的,朝阳私塾从未使用过什么阴私手段来大肆招收学子。
孙清源现在成了刚刚的高流水,嗫嗫嚅嚅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杜空青把自己已经打包好的东西递给张秀巧,并细细叮嘱道:
“秀巧姐姐,这是我家祖传的药膏,你把它抹到牛皮纸上,贴在患处,有奇效。
如果用完了,脚还痛,我再给你施针通一下脉络。”
张秀巧接过药膏,表示自己知道了,并开口询问:“空青,这药膏多少钱?”
不知为什么,杜空青总觉得张秀巧现在的表情有些心不在焉,她摇摇头:
“不要钱,之前你因为我的缘故被安如泉威胁,我这辈子给你看病都不收钱。”
“那可不行!”张秀巧赶忙说道,“一码归一码,那件事是安如泉造孽。
若什么事情都分的这么清楚,当初你还给我爹看了病,还驾车带他去回春堂看诊,帮了我家很多忙,我还欠了你的人情呢!”
眼见杜空青和张秀巧又在扯一些旧账,洛小苒的太阳穴突突往外跳。
她把手中的牵牛花放到床上,腾出的两只手,左手摊平横放在上,右手摊平纵放在下,这是一个很明显的暂停手势。
“停!”
洛小苒的话显然是很有用的,杜空青和张秀巧立刻停止推拉,齐齐转头看向她。
洛小苒一脸木然,像个毫无感情的裁判:
“你们都是懂得感恩的好孩子,但往事不必重提,人要往前看,更不要把所有事都混在一起。
空青,你正常收钱,不然,秀巧姐姐下次都不敢来找你看病了。”
……
张秀巧一瘸一拐地出了益康堂,手上还拎着药膏,拒绝了其他人帮她拿东西的好意。
因为脚上有伤,张秀巧特意选了一条离家近的路,就是路有点窄,路上也没什么人。
可是走着走着,张秀巧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她隐约感到有人在后面跟着自己。
一阵风吹过,张秀巧打了个寒颤。
是坏人吗?
特意跟着她走小路,不会是要害她吧?
想到这,张秀巧清秀的脸上一片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