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巴在情绪失常的状态下,放了一炮。这一炮使空气震颤,大地哭泣,把大家震惊了。炮声一响,大家就意识到闯了天祸。都伸长了脖子,半张着嘴,张望对面山头。
烟雾慢慢散去,一切都清晰起来。大家终于看清楚了,炮弹没有落到对方阵地,而是落到了对面山头的偏下部,对方幸免遇难。
大家唏嘘一阵之后,叹息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幸亏没有击准。要是击中,有多少人已进入地狱,我们也踏进了鬼门关。”
强巴至今还兼任防雹队队长,是炮击能手,怎么会击不中目标呢?大家疑问重重。
原来,在强巴发炮的那一瞬间,在一旁的炮手,怕闯下大祸,把自己牵扯进去,迅速将炮根抬高,使炮弹减少了射程,落到目标下方。避免了一场严重灾难。
但这一炮却震慑了对方。这一炮清楚地告诉锅莽乡的守卫队:对方有炮,有真炮,是六门大炮,而且真的开炮了。
守卫队员什么都不顾及了,一个个落荒而逃。突击挖草的人员,听到剧烈的爆炸声,看见守卫队员都在逃跑,也夹着挖草工具,撇下了行李,纷纷逃离。
片刻之间,锅莽乡乡民不见了踪影,人去山空。
因祸得福,强巴、俊岭们预设目标——吓跑他们,在这偶然之中实现了。这是不幸中的万幸。队员们为之幸庆。
强巴却极大不快,依然愤怒地喊道:“狗日的。便宜他们了!怎么就没炸死那群浑蛋!”
俊岭好言相劝道:“能吓跑他们,这就足够了。今天要是炸死了人,明天我俩就要坐牢了。也许连脑袋也保不住。”
强巴仍然拧着一股劲儿:“难道我完玛兄弟就白死了?”
俊岭说:“不会的。法律会制裁凶手的。”
在俊岭的劝导下,强巴才逐步冷静下来,恢复了理智。
“为挖虫草发生草山纠纷,双方动用枪炮,造成人员死亡”的特大新闻,不胫而走,无翼而飞,迅速传遍了各地。
新华社驻当地记者,及时捕捉到这一信息。并迅速赶到当地采访落实。写了一个短篇,在当地报刊发表。又写了一篇详细报道,在新华内参上刊登。这使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中央有关部门看到这一消息后,感到震惊。国务院电令当地省委、省政府。立即组成调查处理小组。进行调查处理。国家民委、农林部、公安部等组成联合督办小组。连夜出发,飞往当地督办。
当地省委、省政府接到中央电令后,立即召集有关部门领导参加的紧急会议。成立了处理草山纠纷领导小组,由一名副省长任组长,奔赴现场,在中央督办组的领导下,介入调查处理。
处理纠纷领导小组一到,首先下死命令,双方停止打斗。大批武警战士上山,维持秩序。并宣布,双方立即停止武斗。如果不服从命令,不停止武斗,谁先动手,就先依法惩处。
抽调了大批公安干警,封锁了现场,进行现场查勘。法医对纠纷中牺牲的完玛,进行验尸。
收缴武器,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事。不控制住武器,随时可能发生伤亡事件。公安干警将收缴武器,作为重中之重,首先进行调查收缴。
锅莽乡乡民反应;夏日乡挖草队有六门高射炮,而且他们所有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领导小组派出一个排的警力,迅速赶到现场,进行收缴。但到达制高点后,看到只有一门炮,好生怀疑。
排长分别调查了炮手和在场人员,大家都说,只有一门。炮是上级调给他们防冰雹用的。
排长纳闷地问:“对方反映是六门炮,怎么突然变成了一门?”
在场人员哈哈大笑了一阵,说:“是一门,确实是一门。”并将对方误认为“六门”的缘由,详细进行了解释。
排长听了后,又将现场进行了细致勘查。发现山路上留有很多车轮印,经过比对,是一台拖拉机和一台高射炮反复碾压的。
疑虑就此排出。
经法医验尸,和现场分析,锅莽乡守卫队有枪,并致死人命,似乎是不可争议的事实。因此,也派了一个排的警力,对守卫队员逐个进行排查,搜寻。但谁也没有枪支,都说没有看见过谁拿枪。这就怪了。究竟枪是哪里来的?枪到底有几支?是谁带它上山?谁又是打死完玛的凶手?都成了一个个的谜团。
枪是否在他们逃跑时丢失或藏匿?民警对其守卫阵地及周围山坡,进行地毯式搜查,也没有发现。
自从实施《枪支管理条例》以来,牧民手里的枪支全部收缴;民兵用枪也收集到乡武装部,统一保管,并逐一登号造册,不在集训或特殊用处时,不得拿出。
民警提出要清点武器库,乡长坚决反对,说:“武器库有严格的保管制度,绝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看没有检查的必要。”
这更加引起了民警的怀疑;“莫不是枪击案与乡长有关?”于是,将想法立即汇报了领导小组。
领导小组决定马上查武器库,并指示:不管查到谁,都严格按制度处理。
按照领导指示,民警立刻打开武器库。按造册逐一核对,枪一支也不少。
是不是枪用完之后,又放回了库房呢?民警又逐一检查每一支枪,从枪管里可以看到,每支枪都没有用过的迹象。入库时枪都进行了擦拭,上了枪油,现在都是原封未动。
武器库既然没有问题,为什么乡长不让检查呢?他到底心怀什么鬼胎呢?
参加领导小组的州长亲自找乡长谈话。经州长反复启发谈心之后,乡长说出了原委:一开始他也有点心虚。怕其他同志为占草山动用了枪支。要是那样,怕牵涉面广。在武器管理方面出了问题,自己首先有责任。所以在自己位弄清之前,不愿意让人检查。
州长又问道:“这次草山纠纷,你是否提前知情?”
乡长赌咒发誓说:“不知情。我可用党性担保,提前一点一点消息也未得到。”
州长说:“你要是提前知情或有所参与,还是谈清楚好。等检查出来,那就被动了。”
乡长说:“我没有参与。我可向组织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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