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许云峰挣扎着坐起身子,默默运功消解肢体疼痛……忽而心中一颤,内力被封住了,缩在丹田里,难以运行。
唯有那团寒气,不受束缚,能自由出入,功行一周天,寒气涌向右腿膝盖处,如蚂蚁啃咬一般,痛得颤抖不矣……他咬牙忍着,必须尽快站起来,不管老头有何目的,身在此处,都得生存下去。寒气一遍遍冲刷着损伤的骨头,筋脉,一遍又一遍,如瀑布倾泻而下,击打石壁,痛入骨髓,撕心裂肺……
洞外渐渐热闹起来,那些少年吃完饭,休息半个时辰后,开始练功。各找一个角落,互不干扰。练完内功,练外功,再练力气,轻功较少人练……没人停止,没人休息。
快到中午时,休息半个时辰后,又开始为午饭比武。早上赢了的一批人对打,输了的另一批人对打。没有手下留情,没有花拳绣腿,全是招招要命,一个比一个凶狠,一个比一个阴险毒辣。
许云峰的内力被封了,可是眼力还在,看了一会,心中大致有了底。这些少年全是二十岁以下,功力不差,与剑谷中“云”字辈弟子相比,年纪更小,身手却强上一筹,而且心狠手辣,打斗经验丰富,随便一个就能杀死至少十个剑谷弟子。
有几位十六七岁的少年,俨然已跻身高手之列,与之相比,若是内力能催动,他自不怕他们,但此时对上,却有败无胜。再继续看下去,他们与那四位传功师傅动手,皆走不过五十招,这还是那四人手下留情了。
许云峰不由心中发寒,脊背冒冷汗,这几位传功师傅竟已返璞归真,进入武道境界了,若不是留手,恐怕一招就能杀了那些少年。
这时猴子右手端了碗粥,左手拿了个馒头,走进洞,放在许云峰面前,笑着说:“好些了?快吃吧。”
许云峰点点头,接过热腾腾的馒头和粥,虽无法填饱肚子,但与雪山上的草树根,冰渣子相比,无疑是香甜可口的美味。猴子微张着嘴,定定地看着他吃,喉咙跟着一滚一滚,好似他也吃了一遍。
“怎样才能进其他的山洞?”许云峰问道,借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只要打得赢其他洞里的任何一个人,就可以进入那个洞。每个洞最多可以住二十个人,满了就往下塞,呵呵。”猴子露出一个疲倦的笑容。
地洞里分不清白天黑夜,传功师傅说休息时,所有人才敢躺下睡三个时辰。许云峰与猴子背对背躺着,经过一天运转静心养神诀,吸收地下寒气疗伤,他的腿好了大半,勉强能够支撑站立。
半夜之时,猴子裹在干草里,瑟瑟发抖,浑身冰凉,越躺越冷。他的内力稀薄,不足以御寒,又不能不睡,只能躺着受罪。
许云峰渡过一道寒气进入他体内,默默察看,发觉他气血衰弱,筋脉损伤严重,尤其是手脚,血气不通,肿得厉害。
许云峰摇头叹息,看得出来猴子以前没练过武,在这里刚学武,就要历经血的磨练,进境不大,却伤身。猴子早晚要被淘汰,不忍看他暗淡的眼神,或许,自己的出现,是他最后的一丝希望,只要打倒自己,他就能吃饱饭了……
他的手掌贴着猴子的后背,默默运功,分一缕寒气到他体内,温润四肢百骸,筋脉,带动他的内力流转。许云峰控制猴子的内力,沿着他的线路,流转,每运转一圈,寒气消耗一分,猴子的内力便壮大一分……
“叮叮……”一阵刺耳的剑鸣声响起,猴子一骨碌爬起来,往外跑,手脚灵动了几分。
许云峰也惊醒过来,转头朝外一看,吆喝声此起彼伏,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睡了一晚,全身僵硬了,他缓缓活动手脚,移步到洞外坐下,开始练功。一晚上,他都没有停歇,默默运功疗伤,又帮猴子调理身子,寒气消耗甚大,只剩下小指头大小的薄薄一缕。想起剑谷,想起族人,他下定决心,要磨练自己,与其他人一样,为了生存而拼命……
到了洞外,才发觉这个地牢甚大,上下高十丈,前后宽百丈,左右长三百丈。近百人在此练功,并不显狭小。
一个时辰后,惨叫与哀嚎声相继而起,新一天的争斗开始。打斗异常惨烈,不少人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被拖进黑黝黝的山洞里。
许云峰眼神直直地望着那个山洞,暗暗对自己说,我不能进去,不能进去。
“你练过武功?”猴子端着粥走过来,看他盘腿坐在地上练功,一脸惊讶。
“练过一点。”许云峰说道,接过粥和馒头。
“厉害不?”猴子呆住了,口中仍问道,声音微微颤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家传的几手庄稼把式。”许云峰淡淡地说道。
猴子松了口气,笑着说道:“今天我的力气增加不少,比昨天多搬十斤石头,大师傅说我大有进步,赏了五个馒头。我吃不了那么多,你再吃两个,多吃,伤才好得快。”
许云峰笑着接过两个馒头,三两口吃完,将碗放在一边。他温和地拍拍猴子的肩膀说:“好好练功,把底子打扎实,早晚能超过他们。”
猴子苦涩地笑着,点点头,拿起碗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这时,一名粗壮的传功师傅走过来,面无表情地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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