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有责任,并且责任重大,但是鉴于没有造成重大的损失,责罚就免了,但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慧珊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你必须竭尽全力的保护她的人身安全,如果再有一点闪失,那我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到时你提头来见。”阮成江越说表情越严厉,脸色愈发的阴沉。
“是。”方灿表现出毕恭毕敬的神态应道。
“你先出去吧!我和慧珊单独说会话。”阮成江轻轻地挥了挥手,方灿点头出去,一旁的阮慧珊不由得愣住了,不知道父亲有什么要说的话需要避开彼得,心中顿时揣揣。
父女二人相邻而坐,阮成江用慈爱的目光看着阮慧珊,好长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慧珊,通过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最近有一小搓别有用心的人,在千方百计的想对付我和我们这个家,这很正常,我身居高位,执掌权柄多年,明里暗里都得罪过不少人,他们都想将我赶下台,再将我置于死地,他们无所不用其极,手段阴险,想尽办法污蔑我、诋毁我、抨击我、抹黑我,甚至企图分化挑拨我和我的家人、亲信、部下之间的关系,实在卑鄙无耻到了极点,但是为父身经百战,什么危险没有遇到过,什么难关没有闯过,我不担心这些明刀暗箭,我担心的是你,慧珊,现在你是爸爸唯一的亲人了,我们父女相依为命,需要彼此间的信任,所以你一定要相信爸爸,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被他们的花言巧语所迷惑,你听明白了吗?”
阮成江煞费苦心,说了这一番言论,就是为了挽回自己在女儿心中的美好形象,不让陈木棣之流的手段得逞,维护自己在女儿心中的形象,在他看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阮慧珊一时哑然,显然父亲说这番话是事先就想好了的,难道自己有什么举动反常,被父亲察觉了!她眼睛四下一扫,看到了茶几的下面,放着一叠纸,好像是一些文件,她在仔细一瞧,感到很熟悉,好像是彼得交给自己,自己放在床头的那些文件的复印件,上面记录了父亲做的许多见不得光的事。
一瞬间,她明白了父亲的用意,心中不由得思潮汹涌,就在彼得将这些东西交给他的那天晚上,她就已经相信了这些文件上的内容都是真实的,这些事就算不是父亲亲手做下的,也是他指使手下人干的,现在父亲想说服自己,否认那些事实,其实她真的很想质问他,并戳穿他的谎言,但是就在她张嘴的刹那间,她想起刚才自己被人带走的时候,父亲那关切的眼神,她又心软了,她也很清楚父亲这样做的用意,无非是想维系他们父女之间的情意。
看着父亲鬓角边的白发,阮慧珊心中突然感到一阵悲凉,她面容悲楚地央求道:“爸爸,咱们别争了,你这一生受了那么多的苦,打了那么多的战,负了那么多的伤,现在你年纪大了,你应该好好的享受生活,而不是再去与他们争权夺利,过着这样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这些天来,我都是战战兢兢的,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爸爸,别争了,我们回老家去,妈妈也在那边等着我们呢!我陪着你,过些安安稳稳的日子,让我侍奉你,为你养老送终,难道这样不好吗?”
阮成江抬眼望着女儿,想起阮慧珊的妈妈,他的亡妻,死后便埋在老家那边,而自己竟然一次也没有回去看过,不禁愧疚难当,感慨万千,嘴角一阵抽搐,嗫喏了半天,却不知如何应对,现在形势所逼,他已经骑虎难下了,所有的部署都准备就绪,所有的人员皆已就位,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可这些怎么能对女儿说呢,尤其是经历了今天晚上的这些事之后,他就更不想让女儿担惊受怕,多年来,他身居高位,享受着权力带来的好处,这令他痴迷沉醉,乐而不返,他认为自己正值壮年,还有更加远大的未来正等着他去开拓,他的野心驱使着他,要登上这个国家权力的巅峰,睥睨天下,傲视群雄。
现在女儿让他放弃这一些,就此退出权力中心,从此退隐山野,过一个农家翁的生活,他怎能甘心!
他讪讪地苦笑道:“慧珊,现在的形势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政治上的东西你们不懂,现在是有人意图对我不利,因此我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我答应你,一旦局势有所好转,我就带你回老家,去看看你妈妈,然后就此退隐山林,再也不过问政治,这样行不行?”
阮慧珊显然没有察觉到父亲话语中的机锋,但她知道父亲性格强硬,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她只能寄期望于父亲说的形势好转的时候,希望他能兑现自己的诺言。
她无奈地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但是父亲,我恳求你,还是尽量减少杀戮,为自己多积点德吧。”
阮成江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在女儿的心中,自己再也不是原来的自己了,要修复和女儿的关系,可能要更多的时间,但是现在他没有这个时间。
“明天一早,我就会离开,记得我交待你的话吧,一旦有什么异常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就按我说的去做,自己要多加小心。”阮成江再次强调了自己先前的交待,那是他为女儿准备的活路,这个万万不能出任何差池。
阮慧珊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管他背着自己干了多少坏事,但对于她的爱却始终如一,他们之间有永远割不断的亲情。
“我都记下了,你就放心吧,你要照顾好自己,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了,免得我担心。”
“知道了,你也累了,回房休息去吧。”阮成江挥了挥手道。
看着女儿满腹心思的上了楼,他的心情却沉重了起来,一个人独自坐在客厅之中,陷入了沉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