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元帅终于出现了

    “……雇用一位专职司机不是比较好吗？”

    “当然不能啊。这样就太无趣——不对……太危险了。一旦进入了冬木市，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遭到其他御主的攻击。BX也不希望有其他人被波及吧？”

    “你说的是没错……”

    BX几乎开始认真思考在这条山路上遇袭的可能性，和爱丽丝菲尔的驾驶技术究竟哪一边的危险性比较高。

    就在这时候，她的意识里突然感觉到一股如同刀锋般尖锐的寒气，作为预警雷达的呆毛也竖了起来。

    常年在宇宙漂泊的BX明白，有麻烦的家伙过来了。

    “快停车！”

    “咦？”

    爱丽丝菲尔一时半刻还无法反应这突如其来的警告，愣了一愣。BX则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好像要扑向驾驶者一般，半个身子硬是挤进驾驶座，一只手抓住方向盘，左脚脚尖把煞车踏板猛踩到底。

    BX立时就能判断如何驾驭这台暴走机器的原因，除了本身的知识，还有【乘骑】技能所赋予的能力，不论已知或未知，现在的她通晓所有乘坐道具的操作方法。

    紧急煞车锁住驱动轮，幸好道路是直线车道，车子并没有打滑。Mercedes一边从轮胎冒出阵阵白烟，一边在柏油路面上滑行。

    无法控制的滑行持续了几秒钟——在这几秒钟内，BX再次确认到那股让人全身寒毛直竖的灵力，不是威胁，而是恶寒。

    绝对没错，这是从者的气息，而且明显是敌对阵营，真是说人人到。

    “BX，那个——”

    看到Mercedes的车头灯投射在路上的光环中出现一道怪异人影，爱丽丝菲尔的话语戛然而止。

    修长的人影好像完全不在乎车辆急驰而来的危险，若无其事地伫立在道路正中央。

    那人穿着一套样式古老的豪华长袍，黝黑的布料染上一层有如鲜血般的深红色。

    一双异常圆大的眼眸让人联想到夜行性动物的眼睛。就算无视那人奇异的外貌举止，只要想到现在的时间地点，任谁都不会认为他是一般的路边行人。

    车体的动能屈服在轮胎的摩擦力之下，Mercedes终于停了下来，与那道挡在半路上的人影之间距离还不到十公尺。

    “这是……外域（旧日支配者独立个体）的信徒？”

    “……BX？”

    听见爱丽丝菲尔语气紧张的呼唤，BX迅速思考现在的状况。

    “我下车之后，请你马上也到车子外面来，尽量待在我身边，”

    即使是钢骨架构的车体，面对从者也和纸箱无异，留在车里一点防护作用也没有，那么还不如让爱丽丝菲尔待在自己能够立即保护得到的地方。

    BX打开鸥翼式车门，走到夜晚寒冷的空气中，在夜风中簌簌骚动的林木气味中，还带有一股刺鼻的轮胎焦臭味。

    站在对面的孤影不是刚才在仓库街遇见的四人当中的任何一名。BX在心中思量着……如果是还没遇见过的从者，那就是Caster。

    爱丽丝菲尔与BX还不知道前一天晚上在远坂家策划演出的那一出闹剧，所以无法将Assassin从可能性之内剔除，但是因为安洁莉尔的关系，Assassin的敌对性可以暂时剔除，那么依照消去法所得出的结论就只剩Caster。

    可是……

    ——前往赴战的人会有这种表情吗？

    再一次仔细观察对方的相貌表情之后，骑士王心中产生这样的疑问。

    那个人在笑，如果只是面带笑容的话倒还能理解。面临生死关头之际，感受到喜悦的战士绝不在少数。

    可是这个Caster的笑容又是怎么回事？那张脸上充满着单纯无瑕的喜悦，好像终于和生离死别的亲人兄弟重逢一样，看了甚至让人为他感到同情怜悯。

    BX觉得有些迟疑。就在她要开口询问对方身分之前，Caster做出一件让她更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竟然毕恭毕敬地垂下头，屈膝跪在柏油路上，行臣下之礼。

    “我来迎接您了，圣女。”

    “什么……”

    BX越来越感到困惑，要说她和外域信徒的关系，除了几个个别例子之外基本都是死敌，甚至她座位从者被召唤之前都在外域的黑名单上，要不是外域本身就是混乱且相互敌对，她可能会被集中讨伐。

    跟在BX之后走出Mercedes的爱丽丝菲尔，小心翼翼地从BX身后偷看Caster。

    “BX，你认识这个人吗？”

    “不，我不曾见过他——”

    Caster似乎听见BX与爱丽丝菲尔窃窃私语的声音，脸色大变，抬起头来。

    “……喔喔，这怎么可能！您是说您已经不记得我这张脸了吗？”

    BX儿他说话语气如此夸张，更是觉得不高兴。

    “哪有什么记不记得，我和你是第一次见面——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不过你认错人了吧？”BX难得的回答了。

    “喔喔，喔喔喔……”

    Caster发出令人为之鼻酸的哀叫声，双手用力乱抓头发。刚才的喜悦表情顿时荡然无存，慌乱与失望使得他油亮的异容如同漫画般扭曲变形。

    光从这一点只能看出此人的情绪起伏极为剧烈，非常危险。

    “是我啊！我是您永远的忠仆吉尔·德·雷！我全心全意只希望您能够复活，期盼能够再次与您相会的奇迹。我甚至像这样来到时空的尽头，到您的面前拜见啊！贞德！”

    听见那个人悲叹不已的倾诉，爱丽丝菲尔倒抽了一口气。

    “吉尔·德·雷……！？”

    对她们两人来说，这已经是第二位从者自陈姓名了。无论他意欲为何，这个流传后世的响亮名号，的确能够让他以Caster的身分现世。

    可是站在BX的角度来看，知道对方的身分，只是让她的疑惑进一步转变为拒绝之意而已。

    “我没听过你的名字，也不认识那个叫做贞德的人。”BX平静的回答，她对历史不感兴趣，所以哪怕事大名鼎鼎的圣女贞德她也不认识。

    不过也是从者之身的关系，如果是本尊的话，光脑一查就能知道了。

    Caster听见她这么说，变得更加狂乱，气喘吁吁。

    “怎么可能……难道，您忘记了吗？忘了您自己生前的身分！？”

    就算再怎么说，对方还是听不进去。BX虽然戚到不耐烦，但还是冷冷地看着Caster，不客气地说道：

    “既然你已经自报名号，我也遵从骑士之礼告诉你真名吧，我名潘德拉贡，代号X，黑暗圆桌骑士的最后一人。”

    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少女抬头挺胸，昂然道出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出身家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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