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方圆却是在内心当中惊疑不定,张相国的事情已经有了先兆,即便自己常出大山之内也听说过这张朝的赫赫大名,此人早已把持着京城内外的政军大权,数不清的封疆大吏与官军都是他的门生爪牙,要动这么一个人,当今圣上竟然想着靠强杀,这从侧面来说明,那就是当今圣上对张相国已经没有手段了,才行此下下之策。
就算是这次张朝死了,各地势力只需要有野心家登高一呼,必然群雄而起,腥风血雨席卷天下。
本来这是凡间的杀戮而已,每过两三百年总有这么一次,本不足为奇,但从潘文判嘴里透漏出来的消息来看,这次的事情绝对不寻常,竟然会提醒他不可出门生事。莫非神道与修士都会卷入其中?
但潘文判的警告实在来的太晚,自己不仅早已卷入其中,恐怕还是开启这乱世的钥匙。
“大人教训的是,贫道理当闭关思过,静咏黄庭。”
方圆打发走了潘文判终于将心思转移到这枚只有拇指大小的官印上,神道的力量莫不集中在这枚小小的官印,地品的神官生杀予夺基本全凭上司的一句话,可以说远不及修士逍遥,不为大道,但目前来说却是一大助力。
八品的神官,便足以于十八层炼气期修士抗衡,即便是这力量并非自己,而是受制于人,但哪怕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将之掌握也能一步就到这般境地,也是无数人与修士梦寐以求的东西。
方圆虽然并不为其作为根本,但目前来说却是一大助力,即便之后走那鸿门宴,也多了一分保命的资本。
这枚玄黄色的官印以方圆的见识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但是握在掌心中一股股灵力就仿佛泉水一样浸透了自己的全身经脉,但与自己修行的真气不同,这些灵力仿佛浮萍一样漂浮在经脉之上,跟随自己的意念而走,却不落经脉,官印根本就无法将其炼化。
而官印下方刻印四个小篆,正书写了四个字:“御郡天安”,印章上这四个字流转了一种契合天地规律的法则,这法则可以让自己有认命一名九品郡丞,一名从九品的郡尉,并有一百名无品级的鬼差名额。
自己虽然已经暂代城隍,但洞府里却是一片空荡荡。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陡然传来,方圆心中一惊,连忙回头看去,一名脚踩芒鞋,身披麻衣的老头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的城隍庙内。
正是那个刚刚不久才分别的柳河君敖列!
“河君法临,贫道不胜荣幸。”
“小子你就不用客套了,这本来就是我答应过的,只是没想到你自己就谋来了这城隍之位,你可别看庙小,但这个位置可是有很大的好处。”敖列淡淡的一笑,开口道。
“如果你依靠神道而飞升,至少比修士要容易十倍,只不过坏处就是受制于人罢了。二十万年来,草木人妖仅仅只有一人飞升,而神道却有十五人突破地级一品飞升直天庭任职。
不过我看你并非愿意受制于人,神道成就再高都不是自己的,你恐怕是不愿了。”
方圆微微一笑道:“不以为主,但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只要能保全我的性命,便不是那么重要了。”
“用不了多久,这神道仙道都要混乱,也不知是福是祸,现在各处神道与修者都各自争命,谁也顾不上谁,如今已经产生了神道修士与世俗勾结的事情。”
柳河君的话让方圆心中一凛,若是这三者之间相互勾结在一起,必然会导致人道崩坏,力量强大的人必然站在金字塔的顶尖。
“这朝廷不是有龙脉护佑,神通天数皆沾不得?”
柳河君闻言不禁微微一笑道:“若是盛世自然如此,所谓的龙脉龙气来自于人心所向,人人念头通达所向,汇聚成龙,所以所谓的龙脉其实是一种巨大的因果。若是神道修士沾上了,轻则身死道消,重则灰飞烟灭。
但现在民怨载道,人心涣散,各路封疆大吏,诸侯持节大都拥兵自重,只等风云际会便逐鹿中原,龙脉人心已经衰弱到极点,这种情况对修士与神道的束缚自然就极小了。但若说如此便要干涉江山社稷那也得不偿失,但这次却不同。”
“有何不同?”
“据说这次天道有变,当今中州大乾朝即将即位的太子乃是法界中的一个大人物转世之身!不仅如此,这大乾太子更是年仅二十五,便已经到了碎涅境!”
“这......这还是人吗?”方圆顿时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碎涅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即便是自己现在还没炼气的修为在青州的地界绝对也算的上一般的高手了。
在方圆眼里金丹就是了不得的宗师了,元婴简直只能在传说中存在,至于更高那便是想都不用想。
“修士做帝王,那岂不成了修真皇朝?”
敖列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必然如此,成了万年君王,人道崩坏。不过此人自负至极,很多前辈宿老也都劝过他,软的硬的都用过,但最后反而成全了他,此人秉承杀劫而起的大气运,恐怕也会成为一个时代的天地主角。
据说此人不仅想做一统人间的修真皇朝帝王,还要一统神道仙道,最后做那混元大罗,当真是自负的不知天高地厚。”
“即便是碎涅,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吧。”虽然心中震惊无比,但方圆还是不太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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