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快把头发吹一下,你的头发是湿的。”康泰说。
贺瑶吹着头发,此时丁康泰的电话又响了,他抱歉的看她笑了一下,继续接电话。这次仍说的是法语,聊了许久。
贺瑶吹完头发,便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她醒来觉得有些饿,丁康泰已经订了餐过来,一碗沙锅粥,几样小菜。
“先吃点东西,你肯定饿坏了。”丁康泰看她十分温柔。
“嗯。”贺瑶也的确饿了,她喝了一碗粥还有很多菜。相反,丁康泰似乎没饿,几乎没吃什么。
“康泰,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要是别的男人,如果她发生这样的事情,只会一脸鄙夷的看自己,好像她身上发生任何事情都是活该。
“傻瓜,吃饱了吗?”丁康泰笑了笑。
贺瑶点点头,康泰便叫客服人员把东西收走了。
“要不要再睡会儿?”康泰问她。
贺瑶摇头,她睡了一上午,已经睡饱了:“康泰,你要不要听我的故事?”
丁康泰跟贺瑶重逢的这一个月,她鲜少讲自己的事情,听到她要说自己的故事,他点点头。
“你知道九年前,我被嫁给了早迈,我和向画画一起。那个时候我简直崩溃了,我恨一切人,恨我父亲,恨我弟弟,恨丁荼蘼,甚至恨为什么姓贺?”
“那个时候我才二十岁不到呀,早迈是一个流氓,一个痞子,他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我和向画画一起是他的女人,但是我讨厌他,恨他,每次见面我恨不得撕碎他,不让他碰我。所以每次,他都打我,羞辱我。向画画听他的话,他给向画画正妻的身份。而我,每天嘶吼,大叫,他将我扔到场区跟那些女工生活。”
“在密支那的生活,根本无法想像。我每天要拣石头,分石头,我的脸被晒黑,皮肤变得粗糙。我从一个大小姐,变成了场口女工,而向画画是尊贵的乐托太太。”
“我不甘心,但是我又不想从了早迈,所以我只能专心在场口上。好在我还是个二太太,早迈乐于将场口的事情交给我管。我认识到嘶吼,吵架是没用的,因为没有人愿意跟我吵。我熟悉了龙肯场口毛料的开采,我对毛料也越来越了解,知道早迈所有毛料的销售线,甚至渐渐我开始也会跟一些商人接洽。我熟悉的毛料买卖,我跟雷文也渐渐熟悉,但是他不懂毛料,反而还要依赖于我。”
“其实那时我想,就算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但是向画画回来了。她可以一直做早迈唯一太太,我不会跟她抢的。可是她不甘心,她设计了我,让我上了早迈的床,成了他名副其实的女人。那个晚上,我的房间被上了迷香,我觉得很疼却叫住出来。那一晚对我来说像地狱一下痛苦,等我醒来的时候早迈就睡在我旁边,我知道一切都完了。”
想到这里,贺瑶就气的咬牙切齿。早迈突然对我热衷起来,他好长的时间都往我房间走,我真的很痛苦。我要结束这一切,后来政府军跟克钦军打起来,我跟政府那边的人有过来往,我知道这是对付早迈和向画画最好的机会。我给了政府军地图,里应外合。我亲眼见早迈被打成了马蜂窝,而向画画在逃跑的时候被抓回来,我恨这个女人,是她毁了我的一切,所以我亲手结束了她的命。”
“从我摆脱了向画画和早迈,我才觉得我的人生可以活过来,没想到我以为我自己可以重新开始了,却发生昨天晚上这样的事情,老天爷对我太残忍了。”贺瑶说完,不由痛哭起来。
丁康泰凝视着贺瑶,眼底泛出寒意来。
贺瑶说的很真实,也把自己说的很可怜。但跟丁康泰所查到的完全不一样,甚至是截然相反的两个版本。
八年前,向瑛死在青阳,向画画处理完母亲的后事就跟早迈回密支那。那次之后,向画画跟早迈的感情也受大很大的影响,这个时候贺瑶进入了早迈的视野。
其实贺瑶在密支那一直都过的不错,向画画其实对她相当照顾,她自己从了早迈,而且不让早迈碰贺瑶。早迈曾还说过,贺瑶要是离开可以随时离开,因为那时早迈对向画画已经有很深的感情,跟贺瑶则不过是一个名义的上夫妻关系罢了。
向瑛的死对向画画打击非常大,向画画会从早迈多少是为了向家,向瑛一死击溃了向画画所有的意志,在她看来自己这么多年在早迈身边变得没有意义。
她和早迈的关系开始变得很僵,而就在这个时候,贺瑶趁虚而入,上了早迈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