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洞内没有点火,漆黑的夜里,火光太容易引人注意。
外头明明漆黑一片,然而方才他却走得很平稳,白小碧忍不住问:“叶公子怎知这边有岩洞,你看得见路么?”
叶夜心道:“眼睛看不见,耳朵可以听。”
没有火就不能取暖,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这岩洞仿佛很深,有一丝丝凉侵的风吹出来,白小碧实在冷得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接着便被他轻轻搂住,待要推拒,却听他低声道:“淋了雨,再受凉就不好了,凡事都有例外,不必太拘泥于规矩,这里除了你我,没有人会知道。”
岩洞阴冷有地气,一个人恐怕很难撑过夜,这么搂抱的确暖和得多,白小碧衡量之下,不再说什么了。
洞外雨大得很,潺潺雨声如流水瀑布,洞内反被衬得奇静无比,只听得二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叶公子方才怎的不走?”
“要我丢下你么。”
“是因为你妹妹?”
他反问:“你说呢?”
白小碧不知该如何回答,鼻间萦绕着熟悉的味道,面颊一阵比一阵烫,大约是他怀里太温暖,原本冰凉的身体也开始发热。
叶夜心忽然叹道:“其实我并没有妹妹。”
得他亲口承认,白小碧反而没有太大的意外,当初他本就是故意接近的:“那叶公子今日为何还要冒险救我?因为我的生辰?”
叶夜心道:“我不会丢下你。”
黑暗中看不见人,白小碧喃喃道:“可是待叶公子找到那个人,达到目的,还会记得我么。”
叶夜心没有回答。
这一刻,白小碧是极度失望的:“叶公子大可不必费事,你救过我这么多次,我也不是那起忘恩负义的人,你要找谁,将他的名字说与我,若是我认得,自当告诉你。”
叶夜心不语。
白小碧动了动身体,想要自他怀中坐起。
他低声:“小丫头。”
未等白小碧反映过来,已被压倒在地,她不由惊呼一声。
洞内恢复沉寂。
柔软的胸脯剧烈起伏,摩擦着他的胸膛。布料紧紧粘在身上,两个人几乎是肌肤相贴,他的很紧实,她却仿佛一团柔软的发热的缎子。
身上增加的重量几乎令白小碧喘不过气,纵然当初遭遇抢亲,也从未与男人这般亲密过,她又是羞又是怕,虽说在真正的男女之事上有些懵懂,但这样的姿势实在让人感到危险,心里想要抗拒,却手足无措。
耳畔呼吸渐觉沉重。
没有人说话,洞外雨声似乎越来越远,灼热的气息越来越近,两具身体间,热量流窜得越来越快,呼吸带动细微的摩擦,溅出一粒粒看不见的火星,使得周围的一切都处于燃烧的边缘。白小碧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者说,那是立足悬崖的感觉,面前是向往已久的风景,却控制不住紧张与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重量陡然减轻,他轻轻地长长地吐了口气,拉她起来:“再乱动,只怕过不得今夜就要受凉。”
白小碧沉默,也许是慌乱,也许是冷,双手竟不停地发抖。
“原是害你淋雨,果真病了,叫我如何安心,”叶夜心重新搂住她,已不似先前那般紧,“我要找的那人是辰时所生,你的命格古怪,福德极厚,可能是他命中的福星,有朝一日他自会寻上你。”
头一次听到生辰的解释,温海带着自己也正是因为这缘故吧,这应该就是自己周围所有古怪事件的源头,白小碧顾不上再想方才的事:“怪不得你先骗我去问师父的生辰,那人是谁?你们找他做什么?”
叶夜心没有回答,只是叹气,轻轻拍她的脑袋:“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只要你不护他,我就不会伤到你。”
白小碧当然相信,伤害一个无依无靠的平民女子有什么好处,她想了想,低声道:“我相信叶公子,可是……你与我师父是对头,你会对付他么?”
叶夜心道:“你担心他?”
白小碧道:“当初我落难时,他答应收我为徒,又供我衣食……”越往下说,嘴里越有些涩涩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不论他带着我是出于什么缘故,总归是师父,有恩于我,我不能害他。”
叶夜心沉默半晌,笑了:“小丫头!”
白小碧道:“叶公子若不答应,我便不能帮你。”
叶夜心道:“我要对付的人本不是他。”
白小碧放了心,寻思片刻,沉吟:“我这一路认得的人不多,好象并没有你们要找的辰时生人,何况你也说过看不出我的命数,如此,我可能与他有关,也可能不是,你们会不会……找错人了?”
叶夜心道:“有朝一日你若见到他,会不会告诉我?”
白小碧道:“自然。”
叶夜心笑了声:“那人与你有些缘分,只怕到时你不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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