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是我们一起去?”
她好像忽略了一些问题,不过重点确实是他们要一起去。
于是他没说话,只是淡淡的望着她一会儿,然后双手在背后又往前慢慢的走去。
他像是很有雅兴的样子,所以她也走的不快,也忍不住望着那片蔚蓝的天。
海边的天空似乎一直这样美。
这片地的空气非常好,小婉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到。
但是每次在这里,他们都吵不起来。
中午他还是要她煮饭,小婉觉得自己像个煮饭婆,而且他端着咖啡站在门口当监工的样子,让她一点也不敢不用心。
孟子喻一边喝着杯子里的咖啡一边对她说:“汤不要太少。”
“老板您去外面坐着等吧好不好?”小婉快要忍受不了,他那么大一个人竖在她面前。
“不是很好!”他说,然后走上前去。
小婉不得不转头看他,他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手上还拿着刀,不由的微微挑眉。
“要不要替我把咖啡喝完?”
“什么?”
“喝不完了!”孟总富有磁性的声音,一下子让她受*若惊。
喝不了的咖啡给她喝?
小婉不由的哭笑不得,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怪异。
可是她干嘛要喝他剩下的?
“你喝完我就出去!”
小婉一听这话,然后把刀放下,双手在围裙上擦了下,之后才抬手端他手里的咖啡。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她把咖啡一口气喝完,然后笑了一声:“真乖!”
小婉本来粉粉的小脸刷的就火了。
他转身出去,出去前还对她说:“把杯子洗干净!”
原来——
把杯子洗干净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小婉不得不对他鄙视一把,本来还挺害羞喝了他的咖啡,人家都说这是间接接吻,他们俩已经很久没这么*的交流了。
但是他竟然来了句把杯子洗干净。
真是让人愉快不起来的人。
吃过午饭之后他想上楼休息,小婉拿着外套从楼上下来:“你要在这里休息?”
“你还有什么事?”他看了眼她臂弯里的外套,脸色立即显得不太好。
“我要回别墅拿点东西,你要在这里休息的话我开你的车回去,然后让司机来接你?”
“拿什么东西?”孟子喻只是冷冷的看着她问。
“嗯,就是有个东西需要戴着,你不用管了,我自己去,然后找司机来接你。”她都会安排好,说着就从他身边经过从台阶上往下跑。
孟子喻微微转身,看着她跑的那么急,想了想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声,然后跟着她下了楼。
小婉一上车他就坐在了副驾驶,几乎是跟她同时坐进去。
小婉望着他那冷漠的表情有些吃惊,但是还是迅速发动了车子,从这里到别墅还需要一段路程。
下午去厂里她不想迟到。
于是当她回到家便匆忙的去找东西的时候孟子喻几乎一直皱着眉,她很少那么匆匆忙忙的。
当他打开车门跟着下车,却在她上楼的时候她又突然转过身:“你先不要上来!”
孟子喻只是眯着眼看着她,不要他上去?
她想干什么?
立即觉得她瞒着他什么,心里非常不爽。
但是事实就是那样了,她跑上去,门被用力的关上,她站在橱柜前拉开自己的那扇,里面抽屉被拉开,那条项链一下子显示在眼前,她也松了口气,立即把链子拿出来挂在脖子上。
他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她低着头在脖子上不知干什么,她听到开门声转头看过去,然后震惊的望着他:“你——”
“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有什么要瞒着我。”他靠在门口也不上前,似是对她脖子上的东西并不感兴趣。
小婉转了头,把链子挂好之后便弄了弄头发,把戒指藏在衬衫里立即低着头去洗手间:“你稍等。”
然后她进去拿了根唇膏又照了照镜子,后来再出来的时候:“我们可以走了。”
他看着她把唇膏放在包包里不由的皱眉:“你就是回来拿这个?”
“你以为呢?”小婉的脸上表情从容,透彻的眼里却似是闪过一些茫然。
他淡淡一笑点了点头:“先休息一会儿,三点之前到就可以!”
可是现在已经一点了,等他们到那里就得两点半多,但是他好像又不太着急了?
午饭前他说那话的时候好像她要是敢不去就完蛋了,但是现在他好像又不是很想去。
小婉吃惊的看着他,他已经朝着他们的*那里走去。
小婉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她发现她有点懵了。
她匆匆忙忙的回来拿东西,以为他们要立即出发了,但是——
那个工厂距离这里还挺远的,她记得上次他们走了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你太累我来开车,你负责休息怎么样?”
反正家里什么样的车子也有,他想休息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我休息半个小时,你也过来躺下。”
他坐在*沿拖鞋,然后命令她也过去躺下。
小婉站在房间中央,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只是往前走去:“孟子喻,我们不去了吗?”
她想肯定是这样。
“去,只是稍微晚一点。”
他没着急上-*,只是脸上有些倦意,稍微昂首望着她的手然后拉住把她拉到膝上坐着。
小婉坐在他的膝上却是大气不敢喘一口。
孟子喻微微抬手,轻轻地撩开她颈上的头发,然后看着她颈上的链子:“什么时候买的这条项链?”
小婉微微抬手,摸着颈上凉凉的链子:“以前你送的,你忘记了?”
她低头看着他,然后想起当初他送她这条链子的时候,原本上面是颗珍珠,现在是他们的定情戒指。
只是她没想让他知道。
于是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不希望他把她的链子底部挑出来看。
他微微点头,以前送过她很多首饰,所以有的可能也记不清。
惭愧的低着头笑道:“大概太久了!”然后轻轻地把她放倒,自己也躺下。
只是就那么一直专注的望着她,似乎,时间可以再慢一些。
小婉就那么静静地望着他,明明心里波澜壮阔,面上却从容不迫。
厂长跟老师见到他们的时候都特别激动,厂长还是挺着个大肚子好像怀了好几个月,老师比前两年显得矮了一点,瘦了一点,小婉知道,那是人年纪大后的一大特征,但是那只会让她更尊敬这位老前辈。
不管怎么样,就算是不作为一个集团的老板,作为一个集团老板的老婆又或者集团老板孩子的妈妈,她也该对他们的集团文化多多了解。
所以这次来不同第一次来的感觉,第一次她就是纯属走走过场,而这次确实是认真听着老师跟自己讲一些首饰的制作过程。
就好像他们的感情在经过历练之后不再那么浮夸。
“少奶奶跟总裁能再在一起也是我们全厂的心愿呢,您不知道听说你们离婚的时候我们大家都吓坏了,你们俩怎么能离婚呢?”老师一副出了天大的事情的模样说他们。
孟子喻站在小婉旁边静静地看着小婉此时有些为难的表情却是一个字也不说,只听着。
小婉抱歉的笑着,她是很抱歉,抱歉让老师失望了,当初做戒指的时候老师也是非常热心,像是对他们充满了希望。
小婉想,她大概真的伤了老师的心,但是他们是真的离婚了。
“当年您帮我们做的戒指非常好,我一直记着呢,至于离婚的事情,当时我们都有彼此的逼不得已。”小婉低声解释。
老师有些责备的望了她一眼:“少奶奶这话说的,夫妻俩在一起,哪有一直那么和和乐乐的时候,逼不得已的事情多了去了,有什么事俩人都要商商量量的,离婚就不对了,还好前几天我们看了报纸,知道你们复婚了,我们大家也就都放心了。”
老师说着又笑了起来,小婉却是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大家都用那种恭喜的眼神看着他们,于是她只能无奈的抬头看了孟子喻一眼,见孟子喻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便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他说不澄清,还真的就不解释了呢。
任由大家都以为他们复婚,他到底什么意思?
难道也只是想给人们造成一个假象?
还是想让这个假象就这样一辈子,他是打算就这样跟她一辈子?
那他就想的太简单了,她可不愿意这样跟他一辈子。
“其实我们——”小婉张了张嘴。
“咦,少奶奶你的戒指呢?总裁你的戒指怎么也没戴?”
小婉只是站在旁边转头看他的手,然后视线移到他的脸上。
他们的戒指啊——
她的在,但是她突然想,要不要拿出来呢?
因为他的在办公室的抽屉里她是见过的。
老师看着他们俩手上都是空空如也不自禁的就不高兴了:“你们不是复婚了吗?”
小婉不敢撒谎说什么戒指丢了之类的话。
孟子喻更是看了眼自己手上,然后淡淡的说:“在家里,早上洗澡的时候摘下来忘了戴。”
这样也可以?
小婉震惊的望着他,然后便是又回头看着老师,不敢说话了,只是观察老师信不信。
“哦,那少奶奶也是早上洗澡的时候——”
“你就别问人家小两口的私生活了嘛,给人家留一点**权。”厂长在旁边立即打哈哈。
小婉心想,他们在想什么?
他们俩之间可没有共同的**了吧?
只是各自有各自的**。
在站在那个大花园里,还是有些小花已经开了,但是大多数都是刚刚发芽,跟她那次来的时候可以说是完全不一样。
她独自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一年四季尚且跨度这样大,何况他们的感情。
突然就笑了,似乎也没什么好困惑了。
厂长看到小婉自己站在那里便走过去打招呼:“少奶奶在这儿呢?”
小婉微微侧身,见到厂长来了才又微笑:“厂长。”
“嗯,是不是感觉这里不如那年你们来的时候好看?”
小婉只是微笑着,因为知道这是厂长跟他夫人栽的,所以她自然不会乱说话。
“今年我太太的身体大不如前,以后她恐怕也不会再来休整,真不知道以后又会是什么样子。”
“您太太身体不好吗?”她担忧的问,脸上从容的神情一下子变的紧张。
他点了点头:“是啊,这两年一年不如一年。”
小婉转头望着那片花花绿绿,怪不得觉得今年好似少了些什么,突然明白过来,少了的是感情。
“可以派专业的人过来修一修,到时候您也可以带着您太太过来观赏。”
厂长摇了摇头:“去年我找人来修剪过,她的心情更是不如以前了,说什么旧去新来的话。”
小婉看着厂长低着头很无奈的样子不自禁的心里也有些不好过。
本来这世界就是旧去新来。
真的有生生世世常相随的美事?
小婉心里明白,这一世这样执着,来世她大概会活的很随意。
“今天你们俩刚进来我就看到你们的手上没有戴着戒指,只是想着你们俩的私事我们做下属的不好过问,但是老师年纪大了,也有点倚老卖老,总裁是个很长情的人,看得出他还对你有感情,少奶奶,我多句话,做女人的适当的温柔一点,姿态低一点总是没什么好被人说闲话的。”
小婉静静地望着厂长,等他说完后又望着那片花田。
姿态低一点?
难道她没有低过吗?
只是,对他来说却没什么用了。
她也盼着呢,盼着他告诉她,他想要个怎样的她。
她一定会做到。
只要有了目标,过程便显得简单的多。
但是他会说吗?
他不会,他只会在难受的时候说几句让她受不了的话。
他不打算轻易饶了她,她也在他身边。
除非他赶走她,否则,她想,她就会跟他一直纠缠下去。
反正别的人,别的事,似乎都与她无关。
老师跟孟子喻还在参观,这几天正好来了几块宝贝,老师说:“最好的还是给您留着。”
孟子喻浅浅的一笑:“有劳了!”
老师笑着问:“这两年多你拿了那么多的好东西回家,少奶奶回来看到可有很激动?”
“她还不知道。”他低声说着,抬眼间看到小婉跟厂长从外面回来。
“哎,你们虽然年轻啊,但是岁月总不该用在那些不该用的地方。”老师还是有点不高兴了,从孟子喻的话里,经历了大半辈子的老师心里自然有个秤。
孟子喻只是微微点头,其实大道理他如何不懂?
否则他就不会每次吵架也不过夜,不管如何都跟她缠在一起。
看着她渐渐地靠近,他脸上的温和也渐渐地退却了一些,似是又要换上刚进来的时候的冷漠。
“这婚姻啊,就像是这块石头,需要不停的打磨,打磨,不要害怕被打磨,不然没办法成精品,不过成精品的时候也就老了哦!”
老师像是还有些遗憾的样子,小婉听着忍不住笑了一声:老了才贵重呢,像是老师您,对我们来说可是贵重着呢。
于是老师笑着问:“总裁也这样想吗?”
“当然!”孟子喻立即坦白,然后老师又乐了。
不快乐的事情总会过去的,不是吗?
那天小婉陪高柔去体检的时候遇到段易如,段易如看到她也吃惊了,但是知道他们是来体检便立即带他们走了后门。
高柔在里面检查的时候他们俩在外面站着,段易如低着头许久才问:她还好吗?
小婉低笑了一声:“谁知道呢?”
段易如吃惊的看着她:“你不知道她的去处?”
“她走的时候只发了条信息让我们不要担心。”小婉实话实说。
段易如却吓坏:“没说去哪里吗?”
小婉摇了摇头:“没有!”
段易如的脸上变的有些难过,不,是急躁,紧张,甚至要有些失控。
但是最终,他又看向小婉那从容的模样的时候只好安静下来:“她会在哪里呢?”
“你该担心她,她为你几乎把自己折磨的要疯掉,但是最后呢?失去孩子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大的打击相信你——可能大半生之后才能懂,是你把她逼走了,因为你对她不再是曾经的那份热诚,不再是曾经的那份疼爱,你麻木了自己,也伤了她的心。”
段易如浅浅的笑了声,再抬眸的时候,眼里却闪着泪光:“都是我的错?对,都是我的错。”
他愿意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作为一个男人。
但是,他心里并不服气。
他走了,小婉看到他蹉跎的背影,他也很受伤。
但是不能因为受伤就逃避,更不能因为受伤就麻木。
爱情里,最不需要的就是逃避跟麻木,尤其是麻木自己,这是对两个人的不尊重。
于是她宁愿跟孟子喻这样纠缠下去,哪怕是被他羞辱的体无完肤,反正她也可以折磨他的。
高柔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很安心,她的身体一向很好,照顾好老公的同时把自己也照顾的好好地。
娘俩又去做别的检查,小婉看着高柔躺在那个*上被那个仪器给推进去的时候竟然不自禁的心里发慌。
爷爷出事的时候他也一定很疼吧?
肯定很疼,最疼爱他的人的离开,怎么能不疼。
他大概最听爷爷的话,因为他们当初在一起,如果不是爷爷逼着他也不会那么做。
而且,如果那时候换做别人去逼他,恐怕他也不会乖乖就范。
他是个那么固执地人。
高柔看着女儿在为自己付钱的时候却是另一种心情,以前从来没敢想过,因为把小婉从小就送出去,她以为她们母女之间永远不会有这样的一场。
在自己的花甲之年,女儿能回到她身边,还陪着她来做检查,给她掏钱,做个女儿应该做的事情。
曾经,自己也以为自己是罪不容恕的。
但是小婉没有怪她,或许是放弃了怪她吧。
不管是哪种结果,反正是小婉的聪慧才成就了她们今天挽着手一起逛街吃饭的局面。
她觉得小婉跟她很像,她们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再多的苦难也会坚持下来。
所以,她希望小婉能过的比任何人都幸福。
但是偏偏——
或者这世界上最疼女儿的永远都是妈妈,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小婉付完钱朝着她走过去,竟然也会忍不住眼含热泪。
小婉拿着单子去找她:“还差最后一项,走吧!”
一抬头却看到高柔用那种疼惜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得一滞:“怎么了?”
又低下头看自己手里拿着的各种单子,都没问题啊。
“傻瓜!”高柔看她那么单纯的去检查单子忍不住说了她一声。
小婉抬头:“这么突然的,这是干什么?我还以为——”
高柔却只是笑着摇头,然后走在了前面。
小婉走上前去,想来大概是刚刚自己乱想的感性了吧,然后追上去搂着老妈的手臂一遍遍的去看她,直到高柔没了眼泪她才安心。
中午娘俩在君悦吃饭,难得娘俩在外面吃饭,小婉心情当然不错。
天气也很好,高柔总是很端庄的不管在什么地方。
小婉就显得有点像个孩子,因为跟老妈在外面吃饭,这种感觉,是不同的幸福。
“哎,我差点以为李爽抢走了我老妈。”小婉一边吃着海鲜一边嘀咕。
“傻瓜,你的老妈还能被别人抢走?”高柔把蟹腿肉弄出来后给她放在盘子里。
小婉挥了挥手:“不要管我,你自己吃,这个只有自己吃才有乐趣。”
小婉说着拿筷子夹着肉沾了点醋后往老妈嘴里放。
高柔开心的接着,娘俩开心的吃饭。
“你婆婆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小婉点着头,放下手里的东西后抬头看着她,直到所有的食物都咽下去才说:“前两天还打过一次,脸色看上去还行。”
其实是不太好,刚开始治疗是最痛苦的阶段,她受了很多罪。
高柔明白的点点头,活到一把年纪后便觉得痛苦只是痛苦,活着就好。
只要那个人还活着,还在那里。
“我最没想到的是你婆婆跟你公公会经历这些,离过婚,然后又在一起,你公公那个人啊,其实比你婆婆刻薄的多。”
“您什么时候也会在人背后说人坏话了?”小婉笑了一声。
对于别人,她向来不喜欢做评价。
每个人都有很多面性,也都有自己的活法,别人的世界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这又不是战争时候需要分个好坏。
“我们不是在闲聊嘛,难得出来吃个饭。”高柔说,还有些激动的笑着。
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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