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点恍惚,她觉得这一切不是真的,一定是在做梦。
忽然电话响了,低头一看是年伦打来的,情绪顿时又涌了上来,迅速的把这个人的号码设置为了黑名单,为了防止他换电话打过来,朱心洁设置了拒绝接听一切来电,然后塞上耳机,让歌曲充满自己的脑海。
山路依旧是这样颠簸,身边再也没有了可以倚靠的人,多么大的讽刺,一个大写的嘲笑。
就这样,朱心洁带着复杂的情绪,在颠簸的节奏中,慢慢睡着了。
年伦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狼狈过,眼镜是碎的,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朱心洁走了。
他看着那条早就已经没有那辆大巴的路,心里空落落的,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年伦还在大口的喘着气,他一直很害怕朱心洁发现这一切,他害怕朱心洁发现丽香的存在,害怕朱心洁发现他们的相遇其实并不是偶然。
年伦问车站最快到丽江的班车什么时候出发?车站的售票员说最快也要明天早上。
听到这个消息年伦失望的和阿央的爸爸回到了民宿。
回到房间里,面对四处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没有朱心洁的房间,年伦傻傻的坐在了床上,大脑里一片空白,要怎么追回去呢?
打开手机,界面还停留在那几条在11月发的微信上。看着那几条微信,他也觉得很讽刺。记忆缓缓回到了去年11月的日本。
年伦偶然进入了一家小酒吧,正在角落里喝着酒,忽然看到不远处灯光下坐着的朱心洁,觉得很眼熟,想了一下,似乎是在丽香的描述中见过这个人,也许是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许是在酒精的刺激下,年伦觉得朱心洁很漂亮,至少从外形来看,是他喜欢的类型。
偷偷拍了一张朱心洁发给丽香,聊了起来。
男人本能的吹嘘让他此刻有些膨胀,加上丽香的怂恿,年伦觉得,也许自己真的可以试试。
他也分不清楚当天晚上到底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接近朱心洁,那天晚上的年伦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大胆过。
丽香到底和年伦是什么关系?
不是前女友,也不是前妻,他们没有任何感情上的牵绊。
她是年伦的表妹,年伦小姨的女儿。
年伦用他那台屏幕碎得非常艺术的手机给朱心洁发去了一条很长的微信,说清了他这几个月一来的感受,解释了丽香的身份和关系,他想让朱心洁知道,自己不会去要那四个点的股份,他根本不缺钱,更不会为了当初的这一句玩笑和朱心洁分手,他爱朱心洁,他想和朱心洁真正的在一起。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朱心洁就是怕她有这样的反应,他希望朱心洁可以原谅他,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等了很久,朱心洁没有回复,可能是真的生气了吧。年伦看着窗外的风景,冷静了下,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行礼,去和苍洱道别,顺便去买票。
当苍洱知道年伦吧朱心洁气走的时候,苍洱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久久不能合拢。
“她脾气还算好啊?怎么会吵架了?”苍洱觉得朱心洁对于他来说还是很客气的。
“哎,这个事情其实也怪我,当时就应该和她说清楚的,想着怕她知道就会生气,结果越瞒越久,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年伦觉得,其实自己一直是有责任的,这个事情说出去多少让人觉得不仗义,无论什么时候,女人都不应该是玩笑的筹码,然而自己却犯了一个这么低级的错误,当遮羞布被扯下来,嘲弄了别人,嘲讽了自己。
“知道错了吧?知道错了就好好认错去呗,哪有隔夜仇呢,晚点我也帮你说说好话,你别担心啊!”苍洱拍了拍年伦的肩膀,看他现在的样子的确狼狈,眉角贴着ok绷,眼镜碎了半边,但是他现在缓过来了,至少没有很愤怒或者很难过。
“谢谢了,对了,苏沫走了,阿洁也走了,你什么时候走啊?”
“我啊?是啊,你们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啦。不过也没几天了,还有三天原来的那个歌手就回来了,我加了你微信对吧,等有什么事微信联系咯!”苍洱笑着说,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颇像年伦年轻的时候,年伦很感激他。
年伦买了第二天一大清早开往丽江的车票,回到民宿的时候,把当初给阿央一家画的一幅画送给了他们,还把朱心洁当初给阿央的那些钱拿了回来,自己结清了店饭账。
对于阿央一家人的热情永远让年伦铭记在心,这些感情是金钱永远无法代替的。阿央一家也劝了劝年伦,总往好里劝,年伦一一表示了感谢。
收拾好了明天的行囊,年伦回到空空的房间里,他洗了澡钻到被子里,开了电热毯可是还是觉得有点冷。
身边少了一个人,当然冷。
旁边的枕头上还留着朱心洁的味道,然而她现在会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