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把她那侧车门关死。
闻姜看他。
他侧脸冷如这暮雪千山:“老实待在车上。”
闻姜凉笑,这人还挺凶。
好像她不听会挨揍似的。
这账她买,闻姜最终老实待在车上。
她见陆时寒开门下车,他腿长,身高又高,矗在那堆人里,衬得jeep上下来的那几个人像矮胖的土豆。
他气质一向凛冽,不说话像这雪山上经年历久的寒冰,不知道能冻死对方几个人。
闻姜叹口气,人比人气死人可真是真理。
她又笑了下,她在车上旁观,这感觉怎么就那么像助纣为虐呢?
不科学。
***
陆时寒下车之后,挡在程放身前。
程放即刻松了口气。
陆时寒将程放和老王都隔到身后。
两车离得近,走这几步,他已经看清双方车辆的损毁程度。
且通过jeep车洞开的后门,看到jeep车后排陈列的那些东西。
有仿真充气娃娃,有粉面……
下车前他以为这是一堆混混,原来是一堆垃圾。
一堆可怜的垃圾,碰瓷错了人。
陆时寒问得漫不经心,沁着雪寒:“这会儿是聋,还是不聋?”
他眉一蹙,眼深邃而暗。
p人堆里有人嚷:“卧槽,问问问,问你大爷。”
陆时寒冷横眉:“耳聋听不懂人话,还眼瞎想撞死人?”
“爷爷愿意这么开。”他过于凛冽,对方回话底气弱了下来。
陆时寒笑,双眸益发幽暗:“哦,原来还脑残。”
他缓缓揉了下右手腕,就在jeep人堆那几人交换眼神的瞬间,他猛地从其中一人手里夺过一根钢棍。
而后他侧身迈步用对方的钢棍,狠狠砸上对方完好的前车挡风玻璃。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毫无迟疑。
陆时寒凌厉的速度,利落的身手,喷薄而出的力量让一堆人呆立当场。
砰,砰……哗啦,砰……
各种声音交织。
那块玻璃先是碎裂成蜘蛛网状,而后脱落粉碎。
整个过程不过瞬间的事儿。
陆时寒砸完以后甚至还用手掂了掂钢棍,往jeep车那堆人前迈了一步,问:“以后车该怎么开,看懂了?”
p那堆人面面相觑,结舌,妈的,碰上个神经失常的。
***
p那堆人眼里透着惶恐。
程放裹了裹衣领,此刻狐假虎威。
老王愣了下。他是一直以为陆先生有些清冷不可测,但适才那种磅礴的气势,还是惊到了他。
闻姜在车内捏了下安全带,勾唇,暗暗心语:疯子。
***
对方滚得麻溜神速。
三个男人回到车上之后,程放回头:“寒哥,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陆时寒揉了下手腕:“打断他们的腿,手疼。”
程放:“……旁边是崖,我们要是翻下去,不可能活。”
老王插话:“这堆人的确畜生,无冤无仇的。”
“磕了药”,陆时寒想起车上那堆粉面状的物体,“正癫”。
程放咬牙:“那还山路飙车,真是病的不轻。”
闻姜听到现在才插问,问题理智:“砸了一时爽。可要是刚刚那堆人一起上呢?”
程放想得简单:“我和王哥也上。”
闻姜想知道陆时寒的答案:“你也这么想?”
陆时寒扣上冲锋衣的兜帽,眼微闭继续撞车前那般假寐:“跑。”
闻姜笑了下,这倒和她不谋而合。
既然那是堆垃圾,他们又不是垃圾回收站,浪费那时间做什么。
***
路上打了这个岔,车也没去修,老王继续往前开,一路开进色达喇荣寺五明佛学院。
老王和程放、陆时寒开门下车。
闻姜在车上捯饬了下,才开门下车。
入眼的画面,是坐落在雪山上层层铺开的红色房子,配着白色的窗棂,像从简笔画中走来。房子的红色连成一片,和红红的经幡一起,氤氲红人的眼。
至纯的视野。
蓝的天,白的雪,红的房,绿的草……
那种最原始的色彩给人的冲击,是过去仅从那些平面图上感觉不到的。
来对了。
闻姜下车那刻,视野充盈,胸腔一点点热了起来。
她站到陆时寒身侧。
和适才不同,她顶了一头假发。
发丝很长,比她此前剪掉的长发过之而无不及。
站得太近,风一吹,那些发丝飞扬,扫到陆时寒的脸上。
力道很轻,像挠,让人烦,让人心痒。
陆时寒往前迈了一步,离她远了点儿。
闻姜跟上去:“你躲什么?”
靠的近,风停不下来,那些发丝再度扫在他的脸上同时也扫在他的心上。
陆时寒烦。
闻姜不烦。
看到伞她就怀疑,看清他的脸她才确定是故人相见,曾经的仇,虽然晚了点儿,但她得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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