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叛逆之子

“有点意思，我先不做评价。”苏守墨看了路易一眼，接着说道：“你又怎么觉得，弗朗哥先生？你见过更高级的真实之眼。”

    弗朗哥端上最后一盘七分熟的牛排，放在吧台上，由路易传了过去，这才摘下厨师帽，趴在吧台上说道：“很厉害啊，我是可以隔绝五感的，但他总是能在我出手前【看到】我。虽然我也算不上什么人物，放任我先出手，然后能反制住我的人，这里就坐着两位。可是在我【动念】之前，完全没有解除伪装的时候就【看到】我，这个概念可完全不一样。查拉图，我不能确定你的方向是对的，但我确实擅长于欺骗【视觉】。”

    接着，他把厨师帽放在吧台上，整个人一瞬间消失，而后重现。

    查拉图的脑海里，仿佛有哪根弦被轻轻一触，振动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却总是抓不住。

    “可以，那就这样吧。查拉图，我不想说什么你并不是负担一样的话，一根稻草也能压垮大象，你能让我腾出手来，我确实得接受你的好意。但我也不打算把你关在店里，那样大小姐会念叨死我的，我对你另有安排。”

    他放下刀叉，叠起三个空盘，凌空送了过去，打了个响指：“弗朗哥。”

    弗朗哥伸指在盘底一点，单指接住了三个盘子，还有余裕应声：“我在，那位小哥要来点什么吗？”

    “多热一杯牛奶吧，局长家里管的严，这个时间大概是不让他吃东西的。”

    苏守墨又叹了口气，把昏迷的少年摇醒。

    “喂，旅行结束了，奥古斯特。”

    名为奥古斯特的年轻人睡眼惺忪，但很快周围人的目光就让他清醒过来，像是受过千百次训练一样，他立即正襟危坐，展现出了良好的纪律。

    “向各位介绍一下，这是施杜尔特局长的儿子，奥古斯特·韦斯利。年轻人嘛，总是会和父亲闹别扭的，到我这来躲一天。”

    奥古斯特立即认真地反驳道：“这不是闹别扭，Uncle。”

    查拉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Uncle的意思，而后想起来，施杜尔特是老板娘的长兄，因此少年人称呼苏先生为【姑父】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不和你争论，奥古斯特，你这次又是为了哪个姑娘拒绝你父亲安排的婚约，我也毫不在意。”苏守墨突然向路易挤了挤眼睛：“只要不是艾莉，对吧。”

    亚历山卓·弗兰肯斯坦的兄长重重地哼了一声。

    “不不不当然不是！”

    虽然看不到少年人红起来的脸，单从这声调里，查拉图也能听出他微妙的心口不一。

    “那是苏珊？还是克劳蒂亚？别紧张，我说过了，我不在意。我可以看在你姑姑的份上照顾你，但你想抛开你父亲对你的控制，不是么，那我觉得你更喜欢来一场公平的交易。”

    苏守墨双手扶着膝盖，整个人倒在椅子里，懒洋洋地说道：“万允屋可以给你当临时的避风港，一直到你后天开学返校为止，这两天够我为一个你的同龄人办好借读手续。那之后，你也不用付出什么，差不多一周一次吧，看看他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顺手帮一把，如何？”

    他转过来，对查拉图笑道：“西敏公学，就在威斯特敏教堂的边上，圣公会的核心区域，那里也是一块相当安全的地方。我去找找阿尔伯特，摄政王的面子他们大概会卖一点，但你多半也很难在那学习。我要的只是腾出几周的手，很快一切就能尘埃落定了。”